毕竟苏明澈就是暗卫出身,用这种药物控制贴身的人,十一没觉得有什么,当场干干脆脆地吞了下去,还十分感激苏明澈给自己这个贴身侍奉的机会——毕竟别人都没有呢,他以后一定为庄主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只是没想到,这个“入死”的一天来得这么快。
虽说暗卫不怎么把性命当回事,但十一还是觉得,自己不如昨天就死在外面的机关毒阵里了,那样他还算是尽忠了,现在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多少有点可惜。
趁着十一想东想西,林云间已经把要紧的草药都收在了包袱里,系好之后又瞥了瞥愣在那里的人,说道:“那个什么来着……十一啊,你我呢,虽没有正经的主仆缘分,到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今日你知我身份,实属无意,我不灭你的口,你也懂事些,这世上若再多一个人知道苏云轩还活着,我必会除掉你。”
林云间说完本打算走开,想想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不是针对你,主要是我现在打不过苏明澈,不然我也会杀他的,所以你也不要多想,我对你印象不错,这里有味好丸药,虽然治不了寒星,但可以延缓毒发,送你两丸。”
“啊……哦……谢谢……”十一愣愣地接过丸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等、您背这么多包袱要去哪?”
“嘘——小点声。”林云间比了个手势,随后身形一跃,从后窗跳了出去:“当然是跑路了,摊上苏明澈算你倒霉,自求多福吧。”
林云间现在别的不行,轻功却好像不减当年,等十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这月的两颗都给人了?!”江雨浥听林云间这样说,牙都要咬碎了:“你以为那药是糖丸么!”
“不是么?”林云间许久没动用轻功,又背着大包小裹,狼狈得像是逃荒而来,这会儿卸下包袱,靠在太师椅上悠然地摇了一会儿扇子,才恢复了以往贵公子的气派:“你本就在那药里加了一堆糖吧?每次吃都甜得要齁死我。”
“还不是因为你怕苦。”江雨浥恨恨地剜了林云间一眼,但还是叫了门外的下属进来,吩咐尽快再配两丸给林云间,随后才对着林云间警告道:“这药难配的很,原料分外难寻,不然我早就一次配个一千丸给你,也免得我每月巴巴地给你送一趟,这次亏我们存了一些,下次你再把这药随手给别人,就别再来求我。”
“都实在朋友,你说这话。”林云间声音虽轻缓和煦,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地难听:“怪道世上没人敢娶你江阁主,这哪个男人娶了你,不得被你管成粑耳朵啊?”
江雨浥微笑着,嘴角却显然气得有些抽搐:“多谢关心,本阁主也不需要男人。”
“嘶——唉……”林云间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故意做出一副苦恼思索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地贱:“也是,这当年江阁主开擂台,比武招婿,那是何等盛况啊,江湖上各路青年才俊,哪个不是争先恐后地逃命?哪个不是被江阁主绑着上台?凭他在江湖上是什么英雄豪杰,上了江阁主招亲的擂台,那都是唯恐自己胜出啊……要我说,这些没骨气的臭男人,确实没一个配得上我们江阁主的威名。”
“苏、云、轩!”
江雨浥咬牙切齿,林云间却毫不收敛地继续说着:“对对对,尤其是那个苏云轩,多不要脸啊,江湖上把他吹得跟个什么似的,这上了擂台,为了输,竟直接自绝经脉,躺倒不起,啧啧啧……”
“那你要不要再表演一次自绝经脉?”江雨浥恶狠狠地挤出这么一句。
林云间连忙笑着摆手:“罢了罢了,这苏云轩年轻气盛,非要哗众取宠、博人眼球,上去表演什么绝脉重塑,完了还嬉皮笑脸的,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说完,林云间顿了一下,笑容渐渐收敛,末了转成了自嘲的苦笑:“多蠢呐,我林云间是个惜福养身的,可不敢像他那么折腾,况且我现在这全身经脉,脆得像纸,你推我一下,就能绝个一片,还用得着我自绝么。”
“你也知道自己不能折腾。”江雨浥白了林云间一眼,嗔道:“那还敢频频动用内力,不要命了?”
林云间轻笑一声,回道:“这不是特殊情况么,谁能想到,这苏明澈竟会追我到天风谷。”
“哼,这贱奴,一派狼子野心,知道你还活着,怎可能不把你赶尽杀绝?”江雨浥越说便越觉得恨铁不成钢:“当年我亲眼看他把寒星送进你嘴里,却没能阻止他,事后我举苍羽阁之力,想替你讨回公道,你倒为他求情,宁愿假死隐居,也不肯让我给你报仇到底。”
“多谢江阁主侠肝义胆。”林云间苦笑道:“可这仇是我与他两个人的事,就像我不会为他迁怒十一,自然也不需要旁人为我杀他。退一万步讲,我们云明山庄的规矩,你也知道,成王败寇,当年我杀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上位,如今不过轮回报应,我不至于输不起。”
说罢,二人沉默片刻,林云间的神色倒轻松了不少:“雨浥,我呢,从小生长在云明山庄,那里头明刀暗箭,步步相逼,我年少时,不觉什么,看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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