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圣上,你连前去道声喜都没门!”“这你就不知了,圣上发了话,锦绣布庄的铺子,悉数拿出来拍卖,由布商去竞买,价高者得。所得银两,归于户部国库,用于赈济灾民,治理河道,边城的军需!”“如此说来,秦王真是大善,秦王妃也一样,那是她的嫁妆,夫唱妇随,真正是一对神仙伴侣!”“以前秦王府就经常布施,秦王妃曾说过什么来着?哦,我记得了,要是人人都与她那般行善,便是大齐之福。可见秦王府从不作假,是真正的仁慈,念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一时间,民间对秦王的赞颂不绝。除此之外,户部林尚书见到秦王,那张不苟言笑,永远苦巴巴的脸,差点没笑成一朵花。户部穷,拆东墙补西墙乃是常事。被拆掉的东墙,既本来要拨付,却被挪走的银两,林尚书快被前来找他要账的官员烦死。锦绣布庄归于户部国库之后,至少好一段时日不愁钱财了,林尚书如何能不高兴!无论朝臣如何看待秦王,秦王府拿出了金山银山,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们都得打心底佩服。回到京城述职,如愿留在京城的周王妃大哥薛恽,在齐重渊的安排下进了户部做郎中。薛恽自认为性子直,他是皇亲国戚,很是瞧不上林尚书的谄媚。不过对着上峰,他不敢出言讥讽,只在背后暗中不屑。林尚书回到户部,脚步轻快,走一步就会笑一声。户部的官员见状,从值房里奔出来,迎上去陪着他说笑起来。户部的院子大门古朴厚重,院子里古树参天,向来肃然。如今大家在庭院里围着林尚书,一片松快景象,薛恽的冷脸就显得很是明显。薛恽在殷知晦手底下做事,以前两人只见了一两面,他的性情,殷知晦不甚熟悉,大致听过一些。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便摸得八九不离十了。殷知晦看向薛恽,他恍若未觉,依旧垮着一张脸。无奈之下,殷知晦只能走上前,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我有些差使要问你,你且随我来。”薛恽这才随着殷知晦来到他的值房,进屋后,殷知晦见他还挂着脸,无奈指着椅子,道:“坐吧。”薛恽生气地坐下了,刚想说话,齐重渊如一阵风卷进了屋。“阿愚,他们,他们”齐重渊气得说话都哆嗦,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不要脸的混账东西!”殷知晦见状,倒了被茶递过去,“先吃口茶缓一缓。”先前在承庆殿,齐重治风光得很,圣上也夸赞了他,当时齐重渊强忍着没发作,忍到这时,无论如何都憋不住了。齐重渊接过茶咕噜噜一口气吃了,看到薛恽坐在那里,只一眼便转移开了视线。薛恽没甚出息,都是靠着他才做了官,他看不上。齐重渊的无视,薛恽很是在意,他苦苦思索,眼睛一亮,道:“秦王能献出锦绣布庄,王爷也能将丰裕粮食行献给圣上做寿礼!”殷知晦垂下眼眸没有做声,齐重渊瞪着薛恽,难以置信他的蠢。薛恽对着齐重渊的目光,心里直发虚,忙看向了殷知晦,道:“阿愚,丰裕粮食行有粮食,蓟州府兖州府需要粮食赈济,常平仓的粮食本就不足,正好解了圣上之忧。”齐重渊突然不生气了,对着薛恽,他有了无比的自信。真是蠢货啊!怪不得,薛老太爷当年在一众孙辈中,反倒比较看中周王妃这个孙女。周王妃娘家有丰裕粮食行,但粮食行的钱财,虽由着周王府调用,却不能如锦绣布庄那样,悉数上交。毕竟粮食行属于薛氏一族,薛氏族人都靠着粮食行为生,薛老太爷就是愿意,族人也会反对。再说,有了锦绣布庄在先,丰裕行再有样学样,就是故意为之,与秦王府打擂台的意图,太过明显,便落了下乘。殷知晦望着这对郎舅,暗自叹息一声,耐心解释了缘由。薛恽听罢,很是不以为意道:“老太爷在族里说一不二,他自己也说了,丰裕粮食行若是没了王爷,就得关张。如今正是王爷需要丰裕粮食行之时,薛氏一族当齐心协力,共度眼前的难关。粮食行暂时没了,只要王爷安好,以后再重开就是。”这句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不过等到薛氏一族商议好,黄花菜都凉了。圣上已走路都蹒跚,强忍住上朝,见朝臣。殷知晦心里也暗自着急,他想了下,到底将一些话咽了回去,只道:“先观望一阵再说,我等下去政事堂,探一探沈相他们的意思。王爷王爷还是别去了。”政事堂都是一堆老狐狸,齐重渊的喜怒藏不住,去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齐重渊摆摆手,道:“我不去,沈相他们狡猾得很,滑不溜秋,嘴里听不到一句有用的话,我看到就来气。”殷知晦收拾了下文书,与齐重渊一道走了出去,薛恽眨了下眼,忙跟了上前。到了政事堂院子前,齐重渊对殷知晦道:“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话,差人来乌衣巷寻我。”殷知晦颔首,转身进了政事堂。齐重渊大步朝外走去。薛恽顿了下,急急跟上前,道:“王爷,京城新开了间桑家园子,里面雅致得很,不输秦王府的洄园。王爷可要前去瞧瞧?”齐重渊哪有心思去吃酒作乐,没好气说了声不去,负手头也不回离开。薛恽盯着齐重渊的背影,脸色很是难看。齐重渊天天歇在乌衣巷,周王妃没了宠爱,怪不得对他冷言冷语,连着薛氏都受了冷落。薛恽提着衣袍下摆,急匆匆出了宫,赶往了周王府。齐重渊在人前还会极力掩饰一二,到了乌衣巷便再也受不住,进屋后,连洗漱都顾不上,一甩衣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老大不要脸!以前徐氏不过间破铺子,短短几年,就变成了几十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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