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会好转了!”承庆殿。天气已经炎热, 鸣蝉阵阵。御书房内,窗棂紧闭,屋内闷热夹杂着药味萦绕。倚靠在椅背中的圣上, 手上拿着册子, 已许久未曾变过动作。腿上搭着的锦被,不知何时滑落在地, 躬身肃立在一旁的黄大伴, 好似长了无数双眼睛, 轻手轻脚上前,蹲下捡拾起锦被。圣上听到极轻锦缎滑过的声音,眼皮终于动了下, 清灰的脸渐渐浮起不耐烦,哑着嗓子道:“拿走,都快麦收季节, 还裹得这般厚作甚!”刚喘了口气,喉咙一阵发痒,圣上青筋暴露的手,痛苦地抓住案桌边缘,咳得好似五脏六腑都在翻滚。黄大伴神色大骇, 顾不得锦被了,急步上前倒了温水放在一边,又前去拧了帕子过来。这些时日圣上经常咳嗽,服药也不见好转, 身子每况愈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圣上接过帕子擦拭过手脸, 用温水漱了口。黄大伴犹豫了下,劝道:“圣上, 老奴去传郑太医正过来,再给圣上诊诊脉,这般下去,圣上的龙体吃不消啊!”圣上轻喘着气,摇了下头,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等过一阵睡片刻就好。”夜里圣上睡不好,安神汤吃下去,很快便会醒来,要再吃上一碗,才能勉强迷糊到天明时分。圣上蜷缩在椅背里,复又拿起先前的册子翻看。黄大伴不敢打扰,小心翼翼将锦被搭在圣上的膝盖上,退到一边守着。册子圣上已经看了足足四五遍,每一遍感悟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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