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接管。我今日去铺子,是同他们交待一声。”齐重渊眉头紧拧,道:“李权要管着丰裕行,他哪有功夫管那般多?”文素素道:“还有太子妃呢,李大掌柜只是跑腿办事的掌柜罢了。”齐重渊一听便讥讽地道:“李权还有几分能耐,薛氏她何德何能!”文素素道:“只要不变动,比照着现在经营,就出不了大问题。”齐重渊沉吟起来,圣上昨日病情凶险,所幸挺了过去。不过,听郑太医正话里的意思,要是熬得过这个冬日,就还有个一年半载。要是熬不过去,便是最近的事情了。待他登基,铺子庄子就不再是太子府的产业,将会并入少府内藏库。太子妃管不了几日,铺子庄子能正常赚到银子,文素素交出去了也没怨言,齐重渊有一大堆事要操心,便不再过问。文素素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开始传饭,厨房送来了锅子,青书将熬好的补药一并送进了屋。锅子热气腾腾飘散着香气,齐重渊就不耐烦闻到药味了,皱眉嫌弃地道:“拿下去,今日不吃了。”文素素笑道:“殿下先用饭,饭后再吃就是。”齐重渊这才勉强坐了下来,他喜欢吃羊肉,一大盘鲜羊肉,几乎被他包圆了。看到白菜萝卜,他随意问道:“就这些菜了?”文素素道:“明日给殿下多备些菜蔬。”齐重渊已吃得八成饱,拨弄了几下白菜便放下了筷子。文素素见他起身,她便赶着去将补药端了来,取干净的羹匙舀起抿了下,道:“殿下,药不冷不热,温着正正好。”齐重渊见文素素亲自试药,笑着接过了碗,嗔怪地道:“卿卿真是能操心。”文素素抿嘴一笑,倒了清水,盯着齐重渊喝完碗里的药,忙递过去他漱口。齐重渊舒坦歇了一夜,翌日一早,在文素素的殷勤伺候下用过饭,吃了碗补药,精神抖擞进了宫。
文素素今日没出门,由许梨花与李大掌柜去交接。李大掌柜一夜没睡好,脑中全是许梨花念着的那些词:“这是日客流,这是成交率,这是单客成本。”“现银?为了稳妥,铺子的现银,两日一上缴。”丰裕行也学了些太子府铺子庄子的买卖方式,李大掌柜只看每日的得利,总体的盈利,其余的渐渐就没耐心了。许梨花说的这些,李大掌柜极有耐心听了下去。不管先前的规矩如何,只要铺子庄子到手,以后就是他说了算。只是两日上缴现银的规矩,让李大掌柜有些头疼。现银是上缴到太子府前院的账上,要是拖着未上缴,就会惊动齐重渊。李大掌柜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个头绪,早起晕晕沉沉前去了云秀坊,许梨花又捧了一大摞的册子,笑盈盈来了,“李大掌柜早。”李大掌柜的头开始晕,指着册子干笑道:“许掌柜,这些是?”许梨花将册子放在案几上,拍了拍,道:“这是铺子的固定资产,例如这间铺子,铺子里的柜台等等,都是固定资产,固定资产每年要算折旧。你瞧,这张案几的腿上,刻了云秀坊-案十三-七,就是这张案几,是云秀坊共有十三张案几,这张是第七张的意思,李大掌柜请随我一起清点。”李大掌柜以前没注意,弯腰仔细一看,案几的腿上,还真如许梨花所言那般刻着字。乖乖,连少了张案几都会被发现!固定资产这一项,李大掌柜在账册上看到过,只没曾想到铺子做得这般细致,他心里嘀咕了一翻,道:“许掌柜,这些都是小事,案几没长腿,也跑不了。我就不点了,给你签字画个押就是,以后就是短缺了,这些也怪不到你头上。”许梨花爽快应了,“好,李大掌柜,布料这些呢?”布料贵重,李大掌柜不敢大包大揽了,讪笑道:“布料我让账房与你核对。”许梨花也应了,“那李大掌柜将账房叫来,我去与他交接。”李大掌柜有些气闷了,他能放手,许梨花却要亲力亲为。而且她客客气气,他也不能翻脸,总不能指责她操心过度。许梨花不在,这交接就办不下去,李大掌柜干脆跟着一起前去了库房,看着他们清点布料。在库房灰头土脸呆了一天,李大掌柜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累,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了过去。云秀坊还不算复杂,翰墨斋里的货都值钱,动辄几百上千两,李大掌柜放不下心,就得亲自盯着了。这边,李大掌柜在清点货物,那边薛恽到丰裕行找了他好几次。账房一听要钱,便照着李大掌柜的安排,小笔的账先支付了,上百两的账,则要等着李大掌柜同意。薛恽气得在账房破口大骂,账房被喷了一脸唾沫,陪着笑点头哈腰,无论如何都不肯会账。李大掌柜忙得不见人影,拿不到钱,花楼里的姐儿们要现银打赏,薛恽只能垂头丧气回府去。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雪后的天气更加寒冷,巷子的角落堆满了积雪,被踩得脏污不堪。寒风拂过,薛恽立在马车边,望着眼前的景象,袖手在狐裘大氅中,心中悲苦更甚。他的妹夫是大齐的储君,他的外甥是大齐的皇太孙,薛氏成了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虽说卫国公府也是齐重渊的外家,殷贵妃已经薨逝,生前连个皇后封号都没捞到,殷知晦那小子却做了太子府詹事。待齐重渊登基后,殷知晦十有九稳能进政事堂为相。而他这个国舅爷,却在户部做一个小郎中!同为进士出身,薛恽还有治理地方的经验,户部的那些差使,他一看就懂,做个户部尚书绰绰有余!薛老太爷来信中劝他,要沉得住气,莫要去给妹妹添麻烦。薛恽呵呵,他给薛嫄添麻烦,仿佛他的进士,他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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