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我看来看去,就是几枝梅花而已,什么意境,风骨,将画看穿,我也看不出出来。还得是施大少爷才能欣赏得,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副画就该属于施大少爷。画到施大少爷手里,也算是得了个好去处。”洪运善笑道。施道悯暗喜,小心翼翼拿起画,万般珍惜将画再仔细裹了一遍。拿了画,施道悯当要回报一二,警告看着他们,道:“此事只有你们知晓,可别传了出去。王爷是有了心上人,为情所困。”两人忙保证了,洪运善哎哟一声,凑上去嘿嘿笑道:“不知王爷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施道悯得了画,心情大好。事关男女之事,只能藏在心里也痒得很,见屋内只有他们三人,便笑嘻嘻道:“王爷看上了朱大学士的孙女,以前朱大学士做过王爷的先生,师兄师妹能成秦晋之好,也是一桩佳话。王爷今朝出门的时候,恰遇到了心上人的马车回府,这里啊,”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意味深长道:“只怕如猫在挠,痒着呢!”几人呲呲笑做一团,洪运善咂摸了下,不解道:“王爷虽未娶妻,府里的美人儿可不少,那朱小娘子就有那般好,让王爷如此上心?”施道悯啧啧,嫌弃地道:“得不到当然百般惦记,等成亲后热乎几日,就那么回事。”洪运善深以为然,“无论妻妾,就是图个新鲜。王爷的正妻,门户当然不能低了,朱大学士清贵,学生都有出息,的确是门好亲。”史鹄眼珠一动,道:“圣上是该选后了。圣上选后大婚,璟郡王也能议亲。”施道悯:“圣上是到了选后大婚的年纪,只眼下的局势,谁敢去提?”大婚后齐瑞就该亲政,太后文素素把控着朝政,朝臣们都精明得很,恐冒出头,会被文素素收拾。洪运善慢吞吞道:“别人不敢去提,王爷为了自己的亲事,他该去提。”施道悯愣了下,道:“你说得对,王爷到了议亲的年纪,他跟圣上交好,他去提最合适不过。”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通,然后一起进了正厅,与璟郡王咬着耳朵说了一阵。璟郡王听后一言不发,面色沉沉,起身离开了洪运善的宅子。大雨倾盆,马车在风雨中摇晃。璟郡王心里乱得很,踢了踢车壁,对小厮道:“下去让马车掉头,进宫去!”雨越下越大, 不时有闷雷炸开。承庆殿昏暗如黄昏,齐瑞没来由心慌,尖声喊道:“掌灯!”阿娘就是在打雷下雨的天气去世, 他听到了些传言, 但他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信。如果阿娘真是那般的死因, 文素素早就拿出来大做文章了!除了雷雨, 到处安静得可怕, 他再次嘶声力竭叫道:“掌灯!”黄腾达忙进殿,取出火折子点亮了花开富贵铜枝灯盏。殿内亮堂起来,齐瑞闭眼喘气, 抬手扶着胸口,那份慌乱仍在。“去取酒来!”齐瑞嗓子发紧,他舔着唇, 喘了几声粗气。黄腾达收起火折子,顺从地取了两坛酒与小菜进殿。齐瑞捧起拍开的坛封,仰头痛灌一气。“嗝!”他眼睛发直盯着面前,打了个酒嗝,随手抹去了脸上的酒渍。半坛酒下肚, 齐瑞的心勉强安定了些。这时黄腾达进殿,躬身小心翼翼道:“圣上,璟郡王求见。”“璟郡王来了?”齐瑞茫然了下,反应过来璟郡王是谁。“这么大的雨他进宫作甚?算了, 他来了也好,正好陪朕吃酒!”黄腾达领命去宣旨, 很快,璟郡王带着一身湿气进了大殿。齐瑞眯起眼打量, “来,吃酒。”璟郡王撩起衣袍,在齐瑞对面的杌子上坐下,黄腾达送来了酒盏,他眼珠一转,道:“我陪着圣上吃几杯,不用你们伺候了。”黄腾达应是退下,齐瑞垮下脸道:“怎地,你要朕亲自动手不成!他就是个伺候人的,当差不好好当,要他何用!”两人经常一起吃酒,璟郡王一看便知,齐瑞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他心里很是鄙夷齐瑞的酒量,好酒,酒量差,没劲极了!将矮案上的果子递到齐瑞的面前,劝道:“圣上吃些果子。”齐瑞随手捻了颗炒银杏放进嘴里嚼着,斜乜过去,道:“这般大的雨,你不在府里好生生呆着,跑进宫作甚?下雨路滑,路不好走,仔细撞到了百姓,到时御史又参揍你纵马行凶。前些时日你进大牢的事,莫非都忘记了?”甫一见面就被教训,璟郡王大为光火。齐瑞总在他面前盛气凌人,动辄出言训斥。当年一起在宫内读书,学问平平,好些文章功课,都是央求他帮着写。承庆殿快变成了冷宫,如今朝臣百官谁还将他放在眼里,连个后宫妇人都斗不过。他这个皇帝,就是个泥捏的磨喝乐,只能在自己面前抖威风!璟郡王忍习惯了,心里暗戳戳骂,面上却诚惶诚恐,不断应和:“是,圣上教训得是。唉,我冤枉啊,天下再也没有比我更冤的人了!”齐瑞见璟郡王被训得垂头耷脑,他心里总算畅快了些,“你如何就冤枉了?你纵容府里的管事欺压商户,逼得人倾家荡产,都告到了府衙去,你还敢狡辩。”“圣上,我真没狡辩。这做买卖吧,休听那些人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听起来是拼本事,最终还是拼谁的靠山厉害!就好比丰裕行,粮食买卖就是低买高卖,哪有那般多的讲究,还不是靠着太后娘娘赚钱!赚到的钱,圣上可有看到一个大钱,唉,于公于私,都该属于圣上啊!”说起府里的生意,璟郡王就满肚皮苦水。文素素狠狠收拾了他一通,占来的都还回去了不提,还另外赔了一大笔,简直血亏!齐瑞扬首吃了口酒,瞥了眼璟郡王,心里难受至极。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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