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席将桌上的文件快速审阅,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瞟了一眼正在闪烁红灯的话机,有些漫不经心的按下接听键。“说。”“总裁,有位曹先生想见您。”“有预约吗?”“没有,不过──”宋秘书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莫席拦截了。“没有预约的人我不见,再让我说一次,小心你饭碗不保!”他的语气里充斥着不悦。“我明白,但那位先生说”她停顿一秒“总裁,我真的可以说吗?”莫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他发誓,自己对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女人只剩下五秒的耐心而已。“快说!”顿时,电话的彼端也吸了一口气,她润了润喉咙,说:“如果你不见他,就准备去见阎罗王!”虽然宋秘书是以极度平静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却难掩她语气里头些许的激动。莫席闻言,立即瞪大了双眼“等等那位曹先生是个混血儿吗?”“他长得是很像外国人,但中文说得很流利。”宋秘书难得地抽动了一下唇角。怪了,魔王这次居然没发飙?“快让他进来!”他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曹子诩挺拔的身躯出现在莫席的办公室门口。“莫席,为什么老爱让我这样诅咒你?”“好家伙,你可出现了!”莫席激动地起身,冲向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得了吧!看到我,不是会勾起你许多不好的回忆?”“并没有‘许多’好吗?”莫席强调“就那么两次。”他妈的!扁是两次就够羞辱人的了,在他二十八年光辉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失败”这两个字,而五年前在伦敦的某间酒吧,遇见曹子诩的那一刻“失败”就这么无情地被印上去了第一次,是他在酒吧里物色许久的女人最后被曹子诩抢走──这也是他们认识的开端。第二次,他俩再度看上同一个女人,还因此下了赌注,最终仍是曹子诩抱得美人归。“喂!你抱得够久了,力道似乎也加强了。”两个身高一百八十五的男人相拥,可不是什么令人感动的画面,曹子诩忍不住拉开莫席的手。虽然放开双手了,莫席却顺便将手往他脖子一勾,用力的给了一击才满意“逍遥了大半年,你终于肯回来了?”他们认识了好几年,但曹子诩每回总是稍作停留,多半的时间也只是等他想到了才会联络,通常莫席都无法确切的得知他的消息因此,莫席经常咒骂他马不停蹄地在世界各国的角落,散播他的后代。曹子诩啧了一声“谁像你,我是去做正事。”“听说巡回展的反应很好。”“大家都很努力。”曹子诩看到沙发便舒服地坐下。“你也真是不够意思,发生了那种事也没联络我,还让我从报纸上才得知消息。”现在想起来,莫席仍觉得怒气难消。“你是大忙人,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处理了。”“是,我整天忙着联络你。”莫席讽刺道。曹子诩仍是面带微笑,他早知道来这趟免不了挨一顿骂。六个月前,他将父亲的骨灰送回台湾,并选择在父亲生前所指定的教堂举行丧礼。除了教堂里的人帮忙,他没有对外宣布这件事情,甚至也没有通知自己的好友,他希望能和父亲安静地度过最后一刻。隔日,他便火速前往早已预定为期半年的亚洲巡回历史文物展;同时,在记者不停的追问下,终于从他口中证实了外界对于他父亲的众多揣测。见到他神闲气定的模样,莫席就更加不悦了“说穿了,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朋友啦!”“怎么会?我无依无靠的,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曹子诩认真道。莫席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坐在对面的曹子诩的领口,他本来就是易怒的脾气,终于按捺不住了。“没错,你是只剩下我而已!曹伯伯已经走了,你母亲也等于”看到曹子诩的笑容僵在脸上,莫席顿了一秒,随即放开手,用力地往桌子重重一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擦干你的眼泪,我决定用下半辈子好好珍惜你,可以了吧?”曹子诩不以为忤地回应。“你这家伙,又扯到哪里去了!?”曹子诩懒懒地起身,将右手臂搭在莫席的肩膀上“今晚请允许我向你的女人们借一点时间,陪我喝一杯吧!”“不醉不归!”莫席在他身后大声喊。
曹子诩头也不回地挥手道别,脸上挂着一抹黯然的微笑。这也是他当初为何没告诉莫席自己父亲死讯的原因,莫席率直的个性,他是最清楚不过,他一点也不想见到莫席为了怕戳到他的痛处,而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原本肃静的教堂传出整齐划一的歌声,今天是教堂例行做礼拜的日子,不少的教友都特地安排时间到此,享受忙碌之中的短暂平静。魏心靖以优雅的步伐穿越冗长的走廊,两分钟过后,她终于看见穿门而入的光线。一走出后门,她缓慢地举起双手做一个伸展,然后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呵欠。这个小庭园是只有教堂内的人员才能进入的,也成了魏心靖的秘密基地。她来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幸好凡沐老修女从不勉强她去了解做礼拜的一些仪式,所以这段时间就成了她偷懒放松的珍贵时刻。“抓到你了!哇”小凯发出一声痛叫。因为晶晶一个灵活的闪避,让小凯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到草坪上。晶晶见状,非但没有一点同情,反而捧腹大笑起来“哈心心修女,你看小凯好笨喔!”“小凯,怎么你老是这样出场啊?”魏心靖也笑了出来。晶晶和小凯是教堂里收留的孤儿,因为年龄不足,尚未受过正式的教育,所以认识的字不多,他们都是这么称呼魏心靖的。“你们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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