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起一把水用力甩向镜子。
楼下。
邬滢早早就在客厅等待,傍晚有点凉,她在连衣裙外加了件浅绿se薄衫,脚下穿着款式简约的拖鞋。
凌岐下楼就见她乖巧站立,正经等人模样。
家里没人,他态度粗鲁:“你家里没人教过你吗?让你去长辈家里吃饭穿拖鞋?”
邬滢走得缓慢,声音也轻:“脚趾受伤了,爷爷知道的。”
闻言,凌岐眉心蹙起。
“你又去告状了?”
邬滢淡笑着解释:“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大家都知道是我不小心踢到的。”
“……”
凌岐这才安静。
去老宅的路上,邬滢摇下副驾驶一点车窗,头靠着窗户透气。明明车厢内开着空调,她却往外躲。凌岐见了,冷不丁地哼声:“你是不是和你家里人装病?我看你在我这儿天天jg力充沛的。”
邬滢没转头,轻声应道,“每个人的jg力都是有限的。”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凌岐懒得听她讲大道理。
车子很快开到老宅,门口有佣人迎接。这是邬滢第一次来,少年老成地带了些给爷爷nn的礼物。
凌岐之前没看到,此时见了,蹙眉质疑:“你趁我洗澡,碰我车了。”
不是疑问,他相当笃定。
但邬滢的反应很平淡,只轻轻嗯了一声,说:“怕耽误时间,我就先把礼物放后备箱了。”
“……”
狡辩。
肯定是心机的讨好长辈。
看着邬滢拎出礼盒,凌岐没有帮忙,先一步走进去。
今天是凌爷爷单独叫两个小辈回家吃饭,凌倬正和祝焕玲并不在受邀之列。进了门,邬滢先看到nn,但对方只是对她笑笑,就拉住凌岐的胳膊,一通嘘寒问暖,唯恐孙子在家里受委屈。
凌岐睨了眼颇受冷待的邬滢,得意地弯唇,“你把我给爷爷nn买的礼物放到桌上。”
闻言,凌nn啧声,抬手佯装打他,口吻无b宠溺:“你这臭小子,来nn家还带什么礼物,下次再见外,你人也不要来了。”
凌岐对nn的态度很乖顺,嘴巴也甜,说出来的话邬滢都有点起j皮疙瘩。但她全然没有因为自己用心准备的礼物被他夺去邀功而愤怒,反而按照他的指示把礼物放好,才轻声问:“nn,爷爷没在家吗?”
凌nn对邬滢并非不喜,而是怕凌倬正厚此薄彼,自己才更为宠溺凌岐这个亲孙子。此时,她看邬滢孤身站在一旁,心里又突然不忍,示意她先在沙发坐下。
“他去给你俩取礼物了。”
邬滢刚坐下,凌爷爷就步伐轻便地下楼。明明已经年近七旬,但他jg神矍铄,每天坚持健身,身子骨y朗得很。
见到长辈,她迅速起身,礼貌问好。
凌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应了邬滢的问候,笑着看向凌岐。后者被爷爷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喉结滚动,莫名心虚:“怎么了?”
“听说你明天就去办复读手续?”老爷子坐到沙发主位,翘起二郎腿,威严气场扑面而来。
凌岐瞬间知道是谁ga0鬼。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邬滢,想否认,但又知肯定会惹爷爷生气。无奈之下,他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唔声道,“是,这回我会好好学的。”
“好啊。”老爷子大悦,对凌岐身边的邬滢甚是满意,“滢滢这个姐姐真是起到了带头作用,你们俩都好好读书,考了好成绩爷爷都给准备礼物。”
凌岐垂眼,轻蔑地嘁了声:“她都不上学,考什么好成绩。”
岂料,老爷子为邬滢正名,口吻很是骄傲:“谁说的,这个暑假后,滢滢就去大学读书了。”
凌岐猛地抬眼,眸底震惊。
他看着邬滢,问得直白:“你能上学了?”
后者嗯声:“我知道自己身t不好,所以会更加小心。”
凌岐觉得这事儿真稀奇。
却又莫名烦躁。
如果她早就做好了去读大学的准备,之前和自己设下的约定完全没有意义。她不是接到惩罚离开他的家,而是怀揣愉悦心情去读书,这完全是利己的安排。
凌岐正闷着,老爷子叫他们俩到身边,打开拿出来的两个盒子。
“什么玩意儿?”
凌岐觉得那东西像金银首饰。
果然,盒子里面装着两条手镯,盘嵌着小颗钻石,在顶灯的照s下泛着冷感银光。凌岐第一感觉就是,爷爷在饰品店被人骗了,买这么花哨又nvx的款式。
“别说还有我一条?!”
他接受不了。
任凭他喋喋不休地表达嫌弃,邬滢的反应非常淡,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专注地看着那手镯,表现出了在意和喜欢。
老爷子不顾凌岐的抗拒态度,对邬滢说:“这镯子是一对,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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