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凌岐在阴阳怪气。
邬滢不想让妹妹听到更难听的话,拉着她胳膊起身,下巴指向门口,故意压低声音:“他很幼稚,你不用理他。”
邬怜和凌岐不算陌生。
以前她和瞿闻处对象的时候,经常会见到他。那会儿他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关系转变是在她和瞿闻分手之后。
她理解他的变化。
换成她,也会疏远朋友的前任,甚至不给好态度。
两姐妹并肩下楼,凌岐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始终与她们隔着四五个台阶。他甚至开始在心里比对。姐姐太瘦,把稍微有点肉的妹妹衬得很有福相,打眼一看,还以为她们家厚此薄彼。
啧啧。
凌岐轻哼一声,加快了脚步。
席间气氛还不错,凌倬正全程关照两个继女,儒雅叔叔的形象更为根深蒂固。只有凌岐,冷眼看着为别人家孩子献殷勤的父亲,嘴角不悦扯起。
他没礼貌地拿叉子敲盘碟,发出清脆突兀的响声,瞬间吸引全桌的注意。
“吃饱了?”凌倬正直直看向他。
在他明显不悦的眼神中,凌岐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话说什么,避免争吵,他摇头:“这个叉子有问题,不顺手。”
凌倬正眉心一敛,邬滢已经站起身,尽显体贴:“我去给你拿新的。”
祝焕玲沉默着低下头。
邬怜把姐姐在这个家的辛苦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事后把凌岐拉到一边,耐心沟通:“你应该知道我姐姐身体不好吧,她不能累到,也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别欺负她。”
凌岐挑眉,语气很冲:“她和你告状了?”
“她才不会。”邬怜别开脸,低声嘟哝,“她很少和我谈心。”
闻言,凌岐笑得不怀好意,双手插进口袋,尾音上扬,似在挑衅:“我怎么感觉,你姐对我,比对你还好。”
“你……”邬怜红了脸,却语塞。
这些年,她和姐姐的关系确实疏远,彼此间的关心有,但很少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现在姐姐跟着母亲再嫁,肯定不比之前在自己家里轻松。她担心姐姐不如意,却又不知如何帮她。
终了,她不讲理地警告:“虽然我和瞿闻分手了,但你如果借机欺负我姐,我不会放过你!”
凌岐不紧不慢地哦一声。
远处,站在楼层拐角的邬滢远远看着对邬怜有说有笑的凌岐,心中翻腾起强烈的不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上心的人都会对妹妹投去关注。
她就这么比不上妹妹吗?!
消失许久的嫉妒心理再次盈上心头,邬滢不怪无辜的妹妹,只厌嫌自己,之后才是想靠努力改变现状。
可一味的用心真的有用吗?
是不是还要投注一些其他方向的努力?
邬滢有些迷失。
天幕黑沉,邬怜坐车回家,邬滢一个人躺在房间大床上,思绪早已飘远。她不想把自己活得太复杂,但现实逼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她不会后悔。
想通后,她起身,整理明天要给凌岐补课用的书本。
上午九点。
凌岐睡得正香,房门被有规律地敲响。他开始以为是梦,直到他听到那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一声声喊他名字。
他猛地踢开被子,跳到地上,开门动作粗鲁用力。
邬滢被骤然掀开的门吓到。
就见凌岐阴沉着一张脸,嗓子沉哑:“你有病吗,叫什么。”
邬滢后退一步,轻声说:“昨天我们约好了补课,你看是在你房间,还是去我的?”
“……”
凌岐眼神已经清明,直直看着眼前面色沉静的女人,往日汹涌的起床气瞬间熄火。他深呼吸,压着门板让开门口位置,以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她进来。
邬滢点头示意,才慢慢走进去。
他房间有股淡淡的木香,像是香薰蜡片挥发后带出来的,格外清爽,透着干净。但邬滢往里走,发现他床边的地板上放着昨夜脱下来的衣服,凌乱堆迭。
凌岐跟在她后面,也看到,但他没有任何窘迫,无赖道,“我去洗澡,你把我衣服收一下。”
他使唤她似乎已经习惯。
邬滢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开始给他收拾房间。
凌岐蓦地想起昨晚邬怜对他的警告,让他对她姐姐好点。怎样才算好呢?他想象不到。
听着浴室传来的淅沥水声,邬滢把他衣服收好,开始给他整理书桌。他的房间几乎看不到学习需要的东西,除了汽车模型和动漫手办,还有一些漫画和国外小说的典藏版,堆列了整整一面墙。
正看着,凌岐留在桌上的手机响铃。
有特意备注,应该是朋友。
邬滢拿着手机敲响浴室的门,很大力,怕他听不见。很快,浴室水声变小,凌岐不耐烦地低喊:“又干嘛。”
“你电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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