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双黑眼睛的紧盯下,姜灿用得格外香。他一面吃一面说,妹妹太小不能吃,要等长大才能吃。道理一套套的,金珠听得格外耳熟,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这正是那对帝后拒绝小皇子用饭菜的话。她一时哭笑不得,不知道小皇子这样说对小公主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公主急得啊啊啊地撇嘴要哭,最后吃了一点姜灿的蛋羹才罢。金珠对蕙香说:“小公主八个多月了,该吃点肉糜蛋羹之类的。”蕙香连连点头道:“太医这么说,只不过最近天冷,就让公主多喝些奶。”金珠道:“我瞧着小公主的胃口比着小皇子秀气些,她扎牙了,爱吃就喂她些能吃的。你看现在小皇子多壮实,平日很少生病。”蕙香听了,立马记在心中,趁着小皇子吃饭的功夫,多向金珠请教了几l句。姜灿吃完饭,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要去找爹娘,但前头似乎瞧着还没有忙活完。金珠哄着姜灿玩游戏,两人呆在暖和的室内,围着几l凳推枣磨。蕙香抱着小公主坐在一边看两人玩耍,殿内欢声笑语。众人玩得正开心,一抬头看见皇后和皇帝过来了,纷纷要行礼。郑湘忙止住了,挥手让他们继续玩,她则接过来小公主抱在怀里,笑着逗弄她。“爹,咱们来玩,我玩得可好了。”姜灿仰起笑脸,邀请道。姜榕今日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几l岁,对于一切都抱着宽容之心,但是推枣磨这种稚子玩的小游戏,他还是看不上眼。“你……”姜榕出口拒绝的话被郑湘打断。“你去玩,我瞧瞧你们爷俩谁厉害。”郑湘面上含笑说。她就是想看姜榕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日后好握着这个把柄打击他。然而姜榕听了,却是热血上头,心中下定决心要把小花打得落花流水,向湘湘证明:老子还是老子,儿子还是儿子。不过,推枣磨比的不是年纪大和力气大。姜榕的一截手指头和两侧的冬枣差不多大,他 木兰离宫战势一触即发。战况却是一边倒。先下去的是姜灿。用郑湘的话说,他握着弓矢和拿着标枪似的,便是让了他一半的距离,十支里有六支半途坠落,两支用过猛飞过头,剩下的擦了壶边。十支皆不中。“你不行,快下去,来给我和你爹算筹子。”姜灿被郑湘塞了一把筹子,推到旁边站定。被嫌弃的姜灿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大红色凿莲花地毯上,眼睛盯着壶,谁中了一支,就往谁的盘子里丢一支筹子。姜灿虽然认识的数不多,数数也要掰手指头,即便爹娘中壶的弓矢有数十之多,但他还是准确地说出谁赢谁输,而且众人皆服。无他,姜榕无一箭落地,而郑湘每回都要落一两支。姜榕从投壶上找回了场子,且是一骑绝尘,众人无不信服,无不喝彩,顿时得意洋洋。郑湘冷哼一声,道:“你要是不赢,那你马背上的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姜榕哈哈大笑,丝毫不觉得欺负妇孺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想再来几回,但郑湘和姜灿都不玩,一个嚷着要打双陆,一个叫着要推枣磨。姜榕只得作罢,让人收拾了弓矢,长吁短叹,将绝顶高手的寂寞表演得栩栩如生。姜灿又趴到摇篮边上看妹妹,嘴里嘟囔道:“妹妹快些长大,长大咱们一起玩竹马。”郑湘笑道:“你妹妹还小,要等你这么大才能骑竹马。”姜灿想了想,抬头看向母亲,认真道:“阿娘,妹妹现在玩不了竹马,你给妹妹找个驸马玩吧,别人都说公主要有驸马。”郑湘闻言大笑,转头看向姜榕,语气带着揶揄道:“快听你儿子的,给小鱼找个驸马玩。”女儿这么可爱,长得又像她娘,小鱼一出生,姜榕就有了女儿被夺走的迫切,恨不得永远如珠如宝地养着。“不行。”姜榕立马拒绝道。姜灿可怜地看了眼妹妹,小声和母亲说:“娘,爹不疼妹妹,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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