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她和祁枕书一起赢的花灯呢。提起糖糖宝贝,鹿笙心里软得很,很是挂怀地说道:“好几日不见,还怪想她的,不知道小家伙在姑母家住的习惯不?”“要不然以后还是带着她一同出门好了。”鹿笙将花灯收入包裹。“应当是习惯的。”祁枕书敛了眉,翻身上床,淡声道,“早些洗漱吧,水已经重新倒上了。”她也有些挂念孩子,但这会就是莫名见不得鹿笙满心满眼都是鹿祈的样子。鹿笙洗了脸,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想了想,又说道:“明日等菊花到了,我们去街上买些钦州的特色糕点给她。”“小家伙喜欢吃甜的。”鹿笙重新倒了洗脚水,坐在床沿与祁枕书说道,“我今日吃的那个奶酪枣泥糕就不错,她肯定喜欢。”她们后日启程回滨河县,鹿笙准备明天去买些特色吃食回去做伴手礼。提起奶酪枣泥糕,祁枕书鼻尖仿佛又闻见了那甜甜腻腻的奶香味。手中的书看不下去,祁枕书索性放到一侧,压了压声音道:“小孩子不可多吃甜食。”“我不多买。”鹿笙擦了脚上床,笑着说道,“昨日那云片糕也不错,那个不甜。”祁枕书眼睫微垂,眸底沉沉,有些不太想回应她的话。“我看你昨天吃着也挺喜欢的,多买上两盒,也可以在路上吃。”诧异地抬起头,鹿笙正解着自己的发带,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落下来。呼吸间,祁枕书好像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奶香,神色不经意地舒展开来。随着鹿笙躺下的动作,奶香愈发浓重,祁枕书直觉那清甜的香味通过鼻腔,在唇齿之间溢满,甜得她舌根发痒。“嗯,你看着买吧。”祁枕书缓声应道,语调中沁着连她都不曾察觉的轻快。她翻身下床,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两日后。与来时一样,这一日天未亮,一行人便准备好车马开始返程。马车走到巷口,与另外一辆逆向而来的车子相遇,交错的一瞬,鹿笙正巧掀开车子的窗帘,看见了对面的马车。驾车的车夫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鹿笙觉得有些面熟,可又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鹿笙探头望去,瞧见那马车在驿馆门口停下,紧接着车内走出一个素衣丫鬟。只一眼,鹿笙便认出了这丫鬟是何人,下一瞬车上伸出一只穿着湖蓝锦衣的手。下一秒鹿笙的马车拐出了巷口,但只凭那一截衣袖,鹿笙还是猜测出了她的主人。见她一脸诧异,祁枕书出声问道:“怎么了?”“我好像看到了纾清。”鹿笙放下车帘,与祁枕书说道。“林纾清?”听到这个名字,祁枕书便忍不住蹙眉。“应该是她。”鹿笙点头道。
那个素衣丫鬟就是鹿笙上次在白云寺救下的人,她记得很清楚,还有那个车夫,鹿笙也想起来在自己门口见过。加上那一截湖蓝色的锦衣袍袖,鹿笙也见林纾清穿过。原来她也来钦州了吗?这要是早上几分钟,俩人倒是还能碰上一面。于此同时,驿馆。长宁郡主坐于桌旁,举止优雅地与自己夹了一枚精致的点心,细细品尝后,放下玉箸,又不疾不徐地漱了漱口。她斜睨了一眼另一侧身穿湖蓝锦裙的女子,语气调侃道:“连夜赶路而来,还是与人错过了,确实可惜了。”随后又吩咐身侧的布衣丫鬟,“阿绿,给她倒杯茶水,好好歇歇。”“林娘子,请喝茶。”阿绿给林纾清斟了茶。“作何这般取笑我。”林纾清拿起茶轻抿一口,嘴硬道,“我之所以这般赶路,哪里是为了见她。”“总之不是为我。”长宁郡主毫不客气地拆穿。两人相识近十载,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林纾清低头喝茶,并不再与她搭话。长宁郡主喝了一口茶水,敛了眉,正色道:“前几日老头子招你回去做什么?”“他想让我与沈佳盈订婚。”林纾清神色淡淡,似是不在说自己的事情。沈佳盈是利丰钱庄东家沈琴的独女,林老爷子想撮合二人的目的不言而喻。“你应了。”见她的神情,长宁郡主神色肯定道。“嗯。”生在大家族享了家族荣光与富裕同时,与之相随的也要承担起让家族继续繁荣昌盛的责任。联姻这件事,是家族儿女的宿命。在回到林家的第二年,林纾清就看到了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的家族外衣下,那些隐秘在高墙下的最肮脏龌龊的阴私隐秘。她幼年丧母,自小便比一般孩子早慧,也早早认清自己之于林家的价值,联姻与她而言,也是必然之事,为此她也早有计划。而且就目前来看,与沈家联姻就是她最好的选择。这也是她最想要的结果。不想谈及这事,林纾清转了话头,“恒昌隆最新又有新动作了。”两日后。相比去程时的状况百出,回来的一路格外顺畅。这一日还未到晌午,一行人便到了鹿儿庄。将五百斤皇菊卸在酒坊,鹿笙二人与镖局一行人告别,随后将找到齐北的事与齐南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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