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再有一个月就能拆掉石膏了,好运的小子。尽量别挪动它们,我不想有什么多余的工作量。”监控画面上,皮尔斯医生恹恹地给出了告诫,没什么威慑力,阿尔文却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和监狱的环境格格不入,如果不是皮尔斯身后的禽鸟始终表情阴鸷地盯着他的话。接下来应该就是他们之前提到的事了,蝙蝠侠心想。果不其然,皮尔斯医生换了吊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医务室,让自己的新助手进行喂药之类的麻烦工作。可禽鸟显然不打算这么做。“你杀了利爪。”他咬牙切齿地说。“‘利爪’?你是指那只鹰隼吗?”阿尔文像是没察觉到危险的氛围一样,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语气随意,还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轻蔑,“只有自己决定的名字,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父母给小孩取名已经够无聊了,没想到,你居然还给鸟取了一个。”毫不意外的,禽鸟直接动手了。他一把抓起阿尔文的病服,将人重重摔向墙壁。磅!沉闷的撞击声传出监控画面。“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就会对你做什么。”禽鸟一步一步走向瘫倒在墙边的阿尔文,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整个提起来。蝙蝠侠注意到,画面上的阿尔文手里仍抓着那本圣经。“那你可得弄把枪来了。”阿尔文表情平静地仰起脸,迎上禽鸟满是憎恨和怒火的视线,在禽鸟高高举起拳头的时候,用那本圣经狠狠砸向了他的头。然后又猛地一抬脚——“呃啊!!!”打着石膏的腿不方便弯曲,但却足够坚硬,没什么男人能够忍受这种程度的疼痛,尤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禽鸟也不例外。他下意识松了下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想把人重新制住,可下一秒——阿尔文就咬住了他的脖子。死死的,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禽鸟抓住阿尔文的头发,一拳一拳毫不留情地砸着他的后脑勺。蝙蝠侠看不到阿尔文的表情,只能从禽鸟的反应看出阿尔文始终没有松口。怒吼声很快变成惨叫,更多的血从阿尔文头上淌下,染红了那头白色的短发。而在这时,外面总喜欢在值班时睡觉的警卫也终于反应过来,提着警棍跑进来,试图把两人分开。蝙蝠侠的表情越发难看,但画面仍在继续。监控中,禽鸟已经没什么挣扎的能力,只剩下警卫的警棍不断砸在阿尔文脊背上。“该死的——放开他!”话音落下,又有两个警卫闯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刚离开没多久的皮尔斯医生。
“把他架起来,我给他注射镇静剂。”皮尔斯医生皱起眉,动作比起之前迅速了不少。随着镇静剂被注射进血管,阿尔文终于松了口。“哈……哈……”他喘着粗气吐掉了什么,然后在警卫的压制下,顶着满脸的血,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跟一旁的医生打了个招呼——就像他还在庄园时,每一天做的那样。“晚上好,皮尔斯医生。”监控画面到此为止。整段录像不算清晰,但蝙蝠侠还是分辨出了,禽鸟脖子上有些凹陷的伤口,和地上被阿尔文吐出来的……肉。禽鸟的死,在囚犯中小范围地传播开了。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出名,而是他的死状猎奇得让人忍不住会产生一些好奇。“这就是你来医务室的理由?”阿尔文坐在病床边,好奇地打量着帮自己换绷带的男人,他在蝙蝠电脑里见过这家伙的犯罪档案。“你是‘捕鼠人’对吧,奥蒂斯·弗莱尼根。”一个因为冤案入狱而疯掉,在出狱后报复冤案相关人员,将他们折磨了整整五年的家伙。奥蒂斯的能力和他曾经的职业挂钩——他能与老鼠沟通,甚至是控制它们。想也知道,他的能力在监狱里会有多受欢迎。这里可不缺老鼠。更别说还有那些四通八达的管道。那些管道或许对人类没什么吸引力,它们太小了,又太过复杂,但是老鼠……却能通过它们去任何地方。“是的。你听说过我的话,应该知道我能做什么。”奥蒂斯笑了笑,这让他的龅牙更加明显了,活像是一只人形的老鼠,“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来找我,只要你能给得出价,怎么样?我每天晚上都会跟着皮尔斯医生来一趟这里。”“就像禽鸟那样?”阿尔文随口反问。奥蒂斯完全不介意这种事情被戳穿,笑眯眯地继续帮他固定好绷带:“差不多吧。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给你一个折扣。进康复牢房之后,你会需要这个的。”康复牢房。这是阿尔文第二次听人提起这个地方了。一个没有照明、没有狱友和狱警能进行交流,全部由电子设备控制的单人牢房。阿尔文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不过他有些好奇捕鼠人这么暗示的原因。“你想要什么?”阿尔文开门见山地问。“你把禽鸟收拾得太精彩了,他们觉得你有些危险,打算在把你关进康复牢房前,给你安排几次心理治疗。”奥蒂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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