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冷的空气中,杜御熙清醒多了。
天上一弯明月像是镰刀,挂在漆黑的夜空里。
自从确定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一直都在想,应该如何处置太后和温寒。
如今,因为太后的一句“温寒是你亲兄弟”,让他留下了温寒的命,可心里……又怎能完全相信太后的话?
温寒果真是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兄弟,还是老将军的私生子?
“杜御熙,你今天怎么了?大半夜的还心事重重?”杜雨青提着裤子从厕所走了出来,看见月光下,暴君的眼神明灭不定,俊脸上满是心事。
“没有,我在想着明天的殿试。”杜御熙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往房间走去。
“你说会带着我一起去,还记得吧?”杜雨青想到殿试也有点激动起来,她和侍卫们打了赌,前三甲要是被她猜中,他们就得每人出点血,请自己去粉红兔酒楼吃一顿最好的酒菜。
“会带你一起去。”杜御熙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却不知,自己在睡梦中,也曾孩子过。
“你最好了。”杜雨青开心的笑了起来,现在的杜御熙对她果然越来越好了,完全可以放心托付。
“睡吧。”杜御熙将她搂在怀中,闭上眼睛低低的说道。
“杜御熙,等你忙完了,不那么累了,我会……会好好伺候你的。”杜雨青立刻说道。
“睡了。”杜御熙按住她的脑袋,唇边浮起一丝笑容来,只要她有这个心就足够,他现在并不急于一时。
杜雨青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胸口,闻着熟悉的味道,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中。
而杜御熙,再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想着究竟要如何处置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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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杜雨青又扮成了小书童。
这一次不是国子院的第二轮面试,而是最终的殿试,殿试会出现三甲。
这里也叫状元、榜眼、探花。
时光仿佛一下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可又似乎没有流逝分毫。
杜雨青看着杜御熙随意出题,跪在下面的考生对答如流,心中窃喜——这一次的殿试比起去年的殿试,水平就是不一样。
殿试持续了三个时辰,直到下午才结束。
杜雨青一直站在一边听着,给杜御熙添茶加水,终于等到全部结束时,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六个小时,可是浓缩了这些日子所有的辛苦。
杜御熙也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他受伤的身体能撑得过这么高密度的工作,也是奇迹。
杜御熙也松了口气,他的记忆力极好,虽然都是口头问答,当场考验反应能力和智力,不过那些人在他心中已经有了排名。
朱砂笔亲题前三甲,杜御熙将名单装进信封里,递给轩辕涵念,令他与上官天容去处理接下来的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透支了……
也不是身体很累,内伤现在稳定的恢复,他的累,是因为心。
“杜御熙,你的脸色有些差,是昨天晚上受凉了吗?”杜雨青见他疲惫的回到后宫,担忧的问道,“让你吃点药,你又不愿意……”
“不关药的事,你陪我去灵泉,好吗?”杜御熙现在会征询她的意见,并不强迫她做什么。
杜雨青看他一转身露出的疲倦脸色,和刚才金銮殿上的神采奕奕完全不同,不觉有些心疼起来,点了点头:“好。”
灵泉的水依旧是乳白色的,杜御熙不知道这里可曾泛过殷红的血。
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黄嬷嬷,他曾经的奶妈,跪在他的面前,流着泪承认他是南宫瑾的孩子时,杜御熙曾有瞬间的恨意,想将整个静宁宫都毁灭。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批了黄嬷嬷“告老还乡”的请辞,将静宁宫监控住,没有对太后痛下杀手。
如今苏老将军回来,更不必怀疑他亲生母亲的身份,杜御熙一直将他们两人幽禁在一起,也只是在等一个结果……
他不想亲手杀了曾经的“母后”,自然有人会帮他除掉。
“杜御熙,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杜雨青见他今天似乎真的很累,一反常态的靠在石头上静坐,她游过去,说道。
“好。”杜御熙懒懒的抬起眸,看了她一眼。
“有一天一个蚂蚁对大象说了七个字,大象晕了过去,你知道是哪七个字吗?”杜雨青想逗他开心点,问道。
“不知道。”杜御熙的回答很无趣。
杜雨青皱了皱眉:“你想一下嘛,不要回答的这么快。”
“嗯……还是不知道。”杜御熙想了想,继续回答。
“蚂蚁对大象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杜雨青见古代人的脑子这么僵硬,一点都不好玩,只好自问自答,“然后大象也对蚂蚁说了六个字,蚂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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