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刃快要触碰到蛋糕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舒婉轻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是哦,都忘了让二哥许愿,我去拿蜡烛!”
姜予安也才想起来,连忙去拿东西。
虽说蛋糕是她亲手做的,不过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准备到位。
一年一次才有的生日,仪式感总得有的。
刻着数字的蜡烛点上,大家也欢欢喜喜地唱起歌,给商榷送上祝福。
老少掺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在商榷耳畔久久不散,也勾起他许多情绪。
从来就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生日。
甚至,有几年他都没有过生日。
他一直觉得,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麻烦。
比不过大哥优秀,比不过弟弟们懂事,总是调皮胡闹,不是在惹家长生气,就是在外面闯祸。
小时候被责罚时他就在想,是不是如果他不出生,他们就会高兴很多呢?
没有他,一切都好。
于是他不喜欢过生日。
每一次生日,都是在提醒他,他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降临人间。
没人会庆祝他的生日。
他就不该出生。
直到他小妹回家。
原来,大家都在为他高兴呢。
商榷看了一眼笑得灿烂、宛如小太阳的姜予安,肆野的脸上也荡漾出一抹笑容。
他闭上眼睛,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他的生日许愿。
他希望,他的妹妹能平安喜乐,未来无忧。
再睁眼,黑眸中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一如既往的懒慢。
“好了好了,过来分蛋糕了!来,舟舟小朋友吃最多,希望跟狗一样快快长大。”
商言舟接过蛋糕,皱了皱鼻子,一本正经:“二叔,我才不要像狗一样长大呢,我要像你一样长得高高大大的。”
童言无忌,逗得满室愉悦,纷纷大笑。
与商家欢快的气氛不同,时家的气氛可算不上好。
从商家离开之后,时枚家垮着一张脸,一路上都是低气压。
回到时家之后更是不得了,动作哐当作响,不发出一点动静似乎不能消除心口的怒气。
“妈,你小点声音,舅妈好像有点不高兴……”
范思雨坐在时枚旁边,替她洗来水果,小声提醒了一句。
“我在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高兴就别和我住在一起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时枚嗤了声,捡起女儿洗干净的提子就往嘴里送,也不忘记提醒范思雨一起吃。
从厨房出来的宋玉锦抬脚就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下去。
嫁到时家这么多年,丈夫是对自己挺好的,公婆也不插手他们夫妻的事情,可以说一切都不错。
独独这个小姑子。
早年没有嫁出去的时候,就闹得家里不安生。
不光是在家里闹,还去姐姐那边闹。
如果不是姐夫强硬,直接把她这个不要脸的给赶回来,她非得把人家给拆散了不可!
这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让他们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谁能想到离婚了还回来!
不光自己回来,还带了一个小拖油瓶。
如果不是时家其他人都不错,宋玉锦是一点都不想忍,早就跟时盛离婚了!
“你今天去哪儿了?回来那么大火气。”
再不喜欢这个小姑子,她也是公婆的女儿,宋玉锦没办法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
可平日里和她不对付,也不见时枚像这会儿一样跟个炮仗似的,走哪儿哪儿响。
吵得人心烦。
时枚瞥了人一眼,趾高气扬:“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去哪儿?”
她长腿翘到沙发上,草莓蒂就随意地往茶几上一扔,也不管扔到哪儿。
宋玉锦实在看不下去:“好,我不管你去哪儿了,但你在家里能不能注意一点?坐没坐相,吃个东西不能好好地垃圾放进垃圾桶里面吗?家里干干净净的,大家住的不是舒心些?”
“要你管我?这是我家,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时枚火气上来,和宋玉锦直接顶撞。
“我也说了,你要是看不惯就搬出去住,这是我爸妈·的房子。而且啊,家里又不是没请佣人,我扔个垃圾而已,佣人会打扫,你多嘴什么!”
“你……”
宋玉锦气结,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是,家里是请了佣人。
可因为婆婆喜静,并没有让佣人住在家里,而是每天早上过来打扫一遍。
其余情况,都是她这个儿媳妇来处理。
老一辈的人都节俭,思想也不一样,认为女人就是打理家务,男人在外搞事业。
宋玉锦嫁进时家这些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家里人都和善,也爱干净,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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