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勇气在那么多人面前杀人,更没有勇气在丁紫的面前。虽然,我口口声声告诉她:我是一个杀手。也许,我没有杀手最基本的素质——勇气。我恨自己。是什么是让我失去了勇气?让早已铁石心肠的我,变得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既因为在世界末日,我爱上了一个女子;也因为在世界末日,所有人终将先后死去,也许明天,也许一周,也许……没人能长久地活下去,燃料终将耗尽,食物终将被吃完,氧气终将渐渐稀薄,最后一个地球人,终将孤独而绝望地走向死亡。是的,那个人也终将死去——我作为杀手的猎物。只是,我不希望我死得比他早——我想要看着他死去,即便不是我亲自动手。只有在那个时刻,我的内心才能感到安慰,我对他的仇恨才会一笔勾销——当他真的成为了一具尸体。无法想象我死以后,他仍然活着的样子。我已做好准备,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或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定会在自己死前,先把他杀了。所以,有时我也祈祷,让他因为某种意外而死,这样也就不用弄脏我的手了。你们肯定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仇恨,使我一定要将这个人置之死地?这个人又是幸存者中的哪一个?后面一个问题,我想我可以说,他的名字叫罗浩然。虽然,我暂停了杀死他的计划,但我一直在监视他。罗浩然常带着他那条狗,去地下四层维护发电机。在水泵干涸以后,他还负责收集幸存者的小便,规定大家要尿在油桶里,再用人尿去冷却发电机。他是个认真细致又敬业的男人,在散发着柴油味与死尸味的环境中,毫无怨言地承担这项艰苦工作。如果没有他,整栋大楼会陷入黑暗。尽管,我从来没有饶恕过他,但为此我还是尊敬他的。罗浩然平时很少说话,除了跟吴教授与周旋,他们三个常聚在一起开会,制订大家在末日生存的规则,并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他永远都不会露出什么神色,那双眼睛就像深沉的大海——有时我会用望远镜隔很远偷窥他的脸。偶尔,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怎么可能是他?确定没有搞错吗?不,我是一个杀手,杀手绝不会弄错猎杀的目标!为了尽可能准确地监视罗浩然,我可能是地底所有的幸存者中唯一居无定所之人。他时常半夜举着手电到处巡逻,在老鼠出没的地方安置粘鼠板,把捕获的老鼠用铁榔头敲死——他的动作如此冷静老练,让我不再怀疑自己的目标。如果他在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我就陪伴丁紫坐在栏杆上发呆,有时也会找两台电脑,通过内网联机打cs游戏——绝对不能被周旋发现,否则肯定会被掐断电源。我说过我是一个杀手,cs就是我最好的技术训练。你可千万不要小看我,我是cs游戏联盟里的顶尖高手,每次游戏都会杀人无数,而且被我干掉的也都是顶尖高手。好吧,如果你经常混迹于cs论坛,肯定不会对我的名字陌生,我就是传说中的cs杀人之神——“地狱光”。每次跟丁紫玩游戏,我都会注意到有个女清洁工在附近,有时会跟她悄悄说话。我实在想不到她们会有什么交集。丁紫向来很看不起穷人,这也是我不敢吻她的原因之一。我出生在普通的人家,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从小只能仰望摩天大厦,看着坐在私家车里上学放学的孩子们,但我从未因此而自卑。但当我独自面对丁紫,会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有时我也会怀疑这是一种错觉。第四天清晨,我们发现一夜之间竟死去了六个人。我越发不安,为了丁紫,也为了罗浩然——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想让他被别人杀死。隔了平安无事的一夜,我在第五夜悄悄溜到四楼罗浩然住的日本料理店外。我远远躲在角落里,看着店里灯光亮着,有两个人影晃动。忽然,一个人影走出店门,暗淡灯光照出莫星儿的脸,她跑进了逃生通道。随后,又有一个人走出日本料理店。明显是罗浩然,他点起一根香烟。我不敢让他看到我,只能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烟头火光闪烁。是否出事了,所以才会用吸烟来麻醉自己?凌晨,我听说莫星儿被人了,强奸犯竟是那个叫许鹏飞的白领。莫星儿于我而言,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当我第一次在地底见到她,就有种穿越的感觉——真的太像了!我抄起一把铁铲,加入了捕杀许鹏飞的队伍。清晨,当我跟随着周旋与陶冶搜遍了所有楼层,一无所获之后,却隐隐听到楼下的尖叫声,周旋喊了一声:“该死!我们把酒店大堂漏了!”很快发现了那个小房间,也发现丁紫与海美,以及刚死去的女清洁工。我冲到丁紫身边,却发现她衣衫凌乱。看着她茫然落泪的样子,我忍不住把她抱在怀中。周旋和陶冶抬起女清洁工的尸体,送去地下四层埋葬了。丁紫在我怀中哭泣,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她不肯开口说话。倒是海美告诉我——是女清洁工发现了强奸犯许鹏飞和丁紫在这个小房间里,估计许鹏飞随后杀死了她。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深深刺激了我,强奸犯和丁紫单独在一起?而她的衣服看起来……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话!我回头盯着海美的脸,我知道她是丁紫最好的同学,也几次向我暗送过秋波,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慌张地低头:“我没有说谎。”不错,我分明闻到丁紫的头发里残留着一丝男人的气味,一种极其肮脏令人作呕的气味。我狠狠握起拳头——不管许鹏飞有没有欺负过丁紫,我都想亲手杀了他,别让我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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