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和金丝猴二毛,主仆二人为防止被风吹散,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却被肆虐的风刮得在山地中到处打滚,原以为这下一准逃不过此劫,定会滚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可没曾想,滚了好一阵子,肖玉忽然觉着被什么东西绊住,身子停止了滚动。便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丛半人高的灌木挡住了他们,灌木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要不是这一丛灌木,他与金丝猴二毛就被狂风卷入了崖底。
好险呀!他惊出一身白毛汗,急忙抱住其中的一棵灌木,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而金丝猴也窜跳起蹲住身形,对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吱吱地一阵乱叫,好象也在为自己能庆幸地活下来,多亏了这丛挡事的灌木。
此刻已过了风口,风忽然去无影的消逝了,云雾缭绕的山巅,终于出现在头顶的上方,肖玉心头升起一丝快慰,于是加把劲,同金丝猴一起七绕八拐地爬上去,可等到上面一看:“二毛,这并不是山顶,顶峰还在咱头上的云烟里呢!”又摇头叹气了,金丝猴也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晴,吱吱地叫着,表示:还早着呢,主人。它是山中的野猴,见怪不怪了。
这啥时才是尽头啊?肖玉喃喃自语,继续和猴子在云雾里爬行,却是不敢大步地向前,只能象瞎子摸象那样,摸一点路,向上爬一点。云雾飞快地从眼前滚动着,越来越浓,能见度很低,一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肖玉怕金丝猴乱窜,不小心掉下崖去,因此,他让它跟在自己的后面,而他是一点点地向前移动,心里在想,得亏这是在大白天,若是在黑夜,跟本就无法向前。
于是,他不禁抬脸看看头顶越聚越多的白云,已然不似他们刚爬上来时那么清明,渐渐晕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色,这又要晚了,得加快进度了,心里想着,山下春暖,顶上寒冬,如隔两季,晚上要是扒在这儿过夜,冻不死,才怪。
可心里再着急,向前移动的速度却丝毫无法大刀阔釜的行进,一团团浓厚的云雾直涌向他们身边,把他与猴子分开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二毛,二毛”喊声仿佛乘槎浮于海,飘飘然地随云荡漾。
吱,吱吱!
后面响起金丝猴的叫声,相互看不见,他们只好采用每隔一分钟呼叫、应答的办法,来以示对方还活着。
而就在这时,只听不知从哪儿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的回音在山谷间绵延不绝,无比地凄凉,令人惊魂,随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直至在云雾中消失了。
“有人失足坠崖了?”肖玉心里惶惶不安,谁呢?是我要找寻的人吗?心中猜测着。
他的心不禁紧缩成一团,更加小心地向前移动步伐,有时甚至惧怕得蹲在地上,不敢再朝前挪步,生怕这一步下去,便是万丈深渊,带着后面的功夫猴一起丧身。
吱,吱吱!
这时,后面忽然传来金丝猴的叫声,好象它感觉到了前面主人的恐惧,才吱吱地叫着给他鼓劲、加油,那意思:别害怕,主人,有我呢。即而,肖玉便觉着,一只手抓住了他腰间紧紧梱扎的布带。
被金丝猴这么一抓,肖玉感到纷乱的心绪象被一只手梳理、抚平,很快安静下来,他也伸手朝后拍了拍那只抓住他腰带的毛手,作为一种无声地回应:好二毛,谢谢你!
这一人一猴,就这样在相互鼓励和慰藉中,继续配合着,小心翼翼地在云雾里探一步,移一步,是越爬越高,渐渐地,云雾在他们脚下终于缓慢地退去。
而此刻,肖玉抬眼朝上瞭望,业已是晚霞满天,映红了半边天,心怀激荡中,又急忙低头向下看去,在他们身的周遭,只剩下几座较高的山峰,山尖如笔头般露在云外,像海中矗立的一个个孤岛,又似出鞘的剑般挺立在霞光中,甚是壮观。
他感到睫毛上结了一层水珠,凉冰冰的润湿,便急忙舔了一下嘴唇,也是水济济的,不再似先前那么干裂,感到润润地从未有过的舒服。不仅如此,这时他才觉着,脸上、身上都己被雾水打得湿漉漉的了,空气显得异常得稀薄,他开始感到胸口发闷,像有块石头压在上面,耳膜也鼓鼓地发胀起来。
他急忙深呼吸,同时回头看向金丝猴,但这一切的生理反应,对于它,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如果我要是只猴子该有多好呀。”他忽然奇怪地这样想。
在踏上这条艰难的历程前,他就已查阅过有关野人山的地形图,从地图上来看,他现在爬的这座山,应该就是那加山脉的主峰沙拉马地上,在缅甸境内,海拔800多米。他想,脚下这座山峰,大概就是野人山的最高峰了。
野人山的一切,对于这位穿越时空的后世军医来说,是陌生而可怕的,同时,在这种不利的诸多因素下,又是极具挑战性的,他觉得,自己与那些丧身在野人山中的远征军战士相比,无疑是幸运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幸运,虽然连天上的云都来与他作对,在悬崖陡壁上设置下一个个陷阱,但他还是安然地着陆了,不是吗?!
这一关,算是闯了过去。这使他不由得记忆起儿时对蓝天的美好憧憬,对白云神奇的向往,渴望能驾云抚彩。如今,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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