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漆黑,星光微弱,今夜的夜色格外沉重。本与魅离约好入夜便一起动身,却不曾想他竟先我一步而去。祥云客栈外,我与清晖凌霁三人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清晖,你前去查探一下,他们一共几人前往流云山庄,客栈内还剩几人。”我心中暗祷,但愿是倾巢而出,这便省去了我不少时间,但愿我还能赶得及前去协助魅离。清晖得命而去。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清晖便折身而返。“回宫主,原本十三人,今夜有十二人前往流云山庄,客栈内仅剩一人。”真是老天助我。“好,你去客栈内将那人引至密林之处,凌霁与我前去动手便可。”“是。”清晖转身而去。我与凌霁迅速施展轻功奔城郊的那片密林而去。早在数日前清晖便已查探好一切,这片密林是前往流云山庄的必经之地,在此处下手是最好不过。“廖兄,你不觉得这片林子有点诡异么?”“有何诡异?不过是今夜夜色过沉,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师弟,话虽如此,但还是应小心为上。”“是,师兄。”前方一行十二人正疾步飞奔,不时传来几人的低语。我冲凌霁递个眼色,足间一点,使出一招“踏雪无痕”,顷刻间便已赶超众人。手中剑一扬,拦住众人去路。“慕流云?!”为首一人惊呼道,“流云山庄的少庄主大驾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凡是窥探冷心绝情剑的人都要死。”我沉了声音道。“想你也是武林名门正派,却要做这等禽兽不如之事!”来人愤慨出声。我并不答言,只是将剑一挥。剑起,剑落,他便已横尸当场,颈间一道剑痕。“莫非这便是冷心绝情剑?”其余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向后退去。我估摸时辰相差无几,便飞身上前,未待众人回神,便已出招。当最后一人倒下之时,不远处的一条黑影迅速遁去。清晖亦自暗处现身。此事已成,我唇角一勾,将脸上那人皮面具揭下,道:“我们走。”待赶到流云山庄时,魅离正被人围攻。炫目的红衣,舞动的银丝,出手迅速狠绝,几乎剑剑夺命,澈亮的红眸愈发寒光点点。我心中一痛,终是来晚一步,未能阻止他的杀戮。眼见他的剑又要取人性命,我飞身上前,将他的剑抵住。“我来。”我望他一眼,手起剑落。“住手。”一声厉喝,瞬时围攻的众人全数退下。只见慕流云手提长剑,自不远处缓缓走来。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但更令我愤恨的是,他手中的那柄长剑,居然是潋月。想不到我苦寻数月的潋月,居然落在这贼人的手上。“想不到竟是你二人联手置我流云山庄于风口浪尖。”慕流云咬牙切齿道,“贱人,我当真是低估了你。”“贱人?”我一声冷笑,“这两字用来形容寒飞雪再合适不过。”闻言,慕流云面色顿变。“怎么?一语道中你心事?”我朗声而笑,“本是欲置我于死地的阴谋,想不到最终却引火上身,此番你的主子要如何处置于你?”慕流云被一语言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将手中的潋月一扬,道:“我既是死,亦要先将你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恨。”言罢,已提剑向我攻来。此时,虽恨意浓浓,但我心知今夜只为前来栽赃嫁祸,不能放手一搏,招式上便已落了下风。眼见慕流云的招式愈发凌厉,招招皆要取我性命,魅离已按捺不住,挥剑而上。“两人一起?”慕流云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正合我意,还省去了我不少气力。”言语间,潋月已舞出数朵剑花,数量越聚越多,最后竟化作条条惊龙,将我与魅离环绕其中。我心下一惊,想不到慕流云竟又使出这游龙剑法,此番再不尽全力,我与魅离定是要命丧当场。思及此,我不再顾虑,右腕陡翻,反手一招“无情无义”向慕流云攻去。“不可!”魅离一声惊呼,却为时已晚。只见慕流云唇角的笑容竟勾得更大,再看他左手两指轻拈,手腕轻翻,一道刺目的白光自他指尖射出,直直奔我而来。心中大惊,不曾想他竟抱此同归于尽之心,我的冷心绝情剑必会将他重创,但他左手发出的那招定会取我性命。收招已是不能,眼见那道白光即要射入我身体,眼前突然金光万丈。濯日已穿透慕流云的身体,而他所发出的那道白光,已被耀眼的金光全然遮去。慕流云颓然倒地,眼睛直直望着魅离,笑意更甚。我上前一脚踏在他胸口之上,将濯日自他体内狠狠拔出,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将他的白衫染红。“血咒已开,我功不可没。”慕流云气若游丝,却笑得无比诡异。闻言,我心中大骇,回首望向魅离。红衣,银丝,在凛冽的寒风中乱舞,澈亮的红眸此时愈发亮得夺目,亮得耀眼,仿若地狱的修罗。心在刹那间收紧,血咒已开,血咒已开,这四个字反复盘旋于我脑中。“不!”我凄然出声,恨意瞬时充斥心间。
都是慕流云,都是他,若非是他,魅离的血咒又怎会提早开启?今日我若不杀他,实难泄我心头之恨。我扬剑便刺。手腕被魅离紧紧扼住。“他不能死。”魅离扬声道。“为何?为何他不能死?”“他若死了岂不前功尽弃?”魅离厉声道,“你怎能如此不冷静?”“若非是他,你又怎会如此?”我愤然出声。“贱人,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你也无法挽回,哈哈……”慕流云的笑声如若鬼魅一般,声声刺痛我。彻骨的恨意令我全身发抖,我奋力抽出右手,飞奔而去。一路狂奔至锁心楼,我挥剑砍向院中的花木,发泄着胸中的恨意。“你,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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