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款,只怕本息一并收不 回来。不过,外国人为雍容华贵的美女翻译道,她对曾极盛一时的蓝氏落到这般境地深感 惋惜。她不希望看见蓝氏因还不出区区数百万贷款宣告倒闭,她愿以匿名投资者身分, 吸收掉蓝氏在银行欠下的贷款。换言之,银行不要再向蓝氏追讨偿还贷款,而只要蓝氏 继续按时缴付利息,利息仍由银行净赚。不过她既分担了银行的可能损失的风险,一旦 蓝氏终告破产时,她要有绝对的权利参与决定收取蓝氏的贷款抵押。这项交易非同小可,总经理表示需要请示董事会。女的留下一个联络电话并特别嘱 咐勿将此消息外泄,随即和外国人告辞离去。权衡得失利益轻重后,再加上彼此互相问询,再经一番暗中查证,证明那个女人关 于蓝氏的财务状况所言属实,几家银行都打电话和她联络,同意了她的条件,也同意这 桩交易除了双方签约当事人和负责人,不得再有第三者知情,否则她一听到一点风声走 漏,立刻撤回全部投资金,银行还要加倍赔偿她的利息损失。她的要求和条件一一在合约文件上列明。这年头富有得会做些教人不解的事的人多 得很,这些银行家不以为怪。然而就在他们分别和她签了正式文件,合约内容正式生效 ,银行家们庆幸著解决了个头痛的大难题时,却听到流放出银行资金短绌谣言的安邦银 行,不但突然间起死回生,而且做了一件其他银行家不敢做的事──贷款给蓝氏纺织。这几位银行家只当安邦搞不清状况。毕竟,似蓝氏这等大企业公司,过去不曾和安 邦这种小规模银行往来。而他们几个国际连锁性银行,都和蓝季卿颇有交情,会放心地 贷款给蓝嘉修,即看在对蓝季卿的尊崇和敬重份上。他们认为,安邦或许以为对蓝氏示好,可以挽回银行的颓势,藉蓝氏这个大客户户名,拉回一些前些日子闻风撤掉存款的客户。蓝嘉修不懂也不去理会金融界这些金钱交易战术及是是非非。他忙著挖东补西都来 不及了。自从和希文深夜一谈后,他不再躲著不见人,每天又回到办公室来,努力地试 图为自己闯下的大祸略尽修补之力。有希文的大力辅助,和尹仲桐的全力支援配合,他 要做、能做的事其实也不多。
待在办公室里,成天要面对的,还是些令他一望即焦头烂额的报告。希文和尹仲桐 在从蓝氏开始走下坡,及其间越来越大的洞中摸索研究弥补挽救之计,他便负责处理现 有事件。问题是,眼前要应付的,许多仍是那大洞中分出来的小洞,看着它们,他除了 沮丧便是挫折。这两种情绪从他进蓝氏就跟著他,无一日放过他。当安邦银行派人来要求见他,表示愿意提供一笔贷款,嘉修宛如荒漠中见了绿洲般 ,欣然当场和对方代表签了约。这一下其他银行的应付利息就有著落了。真是天助我也 。嘉修觉得他终于做了件对公司纾解困难有益的事。几天后他得意地去告诉希文,一方 面,为自己在这个晚辈前挣回一点面子,一方面,这是老头子的命令,他作任何关乎公 司的决定或决策,都要知会希文。唔,老头子的指示是事先知会,由希文作最后决定。不过公司正需要钱随时因应周 转,何况银行贷款利息早已逾期尚未缴,他总有这点作主的权利。不料希文听了他喜孜孜的报告,脸色却沉重起来。“唉,蓝叔,您决定得太快了。”尹仲桐也在,嘉修好歹还是董事长,这么件小事还要向无职亦无衔的希文,他的女 婿报告,心里已经老大别扭,这时便拉下脸来。“公司资金吃紧,我们都知道。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找他们。现在有银行主 动提供我们贷款,是因为蓝氏的信誉好。这笔钱正好用得上。”“疑点就在这。”希文平和地说“原来几笔贷款都到了偿还期,突然间,本金、 利息 都不催讨了,而且还款期延长一年。金融界是绝对现实、实际的,他们一定曾派人 暗中征信蓝氏的现况,这是瞒不住的。之所以到现在没有传得满城风雨,或走漏消息给 传播媒体,我个人想,这是季老当年奠下的威信。但银行之间不会不互通讯息,安邦为 什么这时候主动来提供贷款?蓝叔,这事我们应该先商量再决定的。”“我约都签了,我看不出有何不妥。”“您看不出,因为有个我和仲桐终于开始有点头绪的发现,还来不及跟您说。蓝叔 ,您请坐好吗?”接下来一个小时,随著希文和仲桐的轮流道出他们的分析和怀疑,嘉修的脸色一?家?嫉乇浠遥?浒住?“这怎怎么办?”他急得结巴道。“约虽签了,我们可以退回贷款,顶多付些差额利息。公司需要的周转金,我会想 办法。”“来不及了。”嘉修丧气地说“签约是几天前的事,我已经拿那笔钱付了几笔贷 款的利息,用掉一部分了。”希文撑著觉得快掉下来的头。“好吧,算了,蓝叔,我来设法解决这件事。同时, 麻烦您再联络一下台协商会那个人,我需要和他见个面,请教他一些事。”这次嘉修倒很快办妥了。但那位纪先生忙得没法拨空和希文单独见面。“这样吧,这个星期六我在我家招待一些这次外贸参展的外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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