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张了张口,在那双明亮如琉璃的眼睛注视下,愈发如鲠在喉,禁不住别开眼,废了好大力气才挤出:“因为,因为你……你的舌头……”
“我的舌头怎么了?”小麦追问。
石野喉结又滚了滚,耳根像煮熟一样:“太……太可爱了。”
所以他像上瘾了一样,想看一遍又一遍。
石野说完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更不敢去看小麦的脸,却听到一丝压抑的轻笑,小麦忽然靠前半步,俯身凑到他耳边。
昏暗的树荫下,晚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拂在脸上痒痒的,柑橘的香气混着空气漂浮的青草香,扑面而来。
石野屏住呼吸,听她轻轻地说:“小野哥,你想亲我,是不是?”
第20章 易感期
她靠得太近,近到石野只要稍一偏头就能亲到她的脸,稍一抬手就能搂住她的腰。
单元楼后面偏僻的角落,松树遮挡下昏暗的灯光,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石野心里涌出一股无法言说,又浓烈到无法克制的冲动,想就这么紧紧抱住她。
可他更害怕oga又被他冒失的举动吓到。
他垂下的手紧紧抓住裤缝,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心神却早被oga的话给勾走。
看他小心翼翼点头,小麦眼睛滴溜溜一转,后退一步,背对着他,双手环胸,气嘟嘟地说:“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oga。”
“我没有把你当成随随便便的oga!”
石野两步又绕到她前面,急得有点语无伦次:“可能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更多是从江池骋嘴里说的,但我风评真的挺不错的,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轻浮的人,今天在厨房里,我真的是脑子犯浑了,冒犯了你,但…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的意思是说……让我追求你,好不好?”
他说完都想咬自己舌头,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说出了这种表白似的话,穿着睡衣拖鞋,在这种场合下,手里连束花都没有,人家精神小伙表白还得摆个心形蜡烛,穿个发光鞋,再带上bg跳个舞呢。
他一边觉得人家能答应他才有鬼,一边又忍不住期冀地望着面前人儿,忐忑地想,哪怕给他个笑脸儿也好啊。
果不其然,小麦撇了撇嘴巴:“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就跟我说这些,你怎么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呀。”
石野心头一凉,局促地挠了挠头发:“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要是听了不舒服,就当我当了个屁……”
“小野哥。”小麦忽然打断他,声音软软的。
“嗯…嗯?”
石野抬起头,刚泼了盆冷水的心里,因为她这声,又悄悄放起了烟花。
“有点儿冷了。”
正巧一阵凉风吹来,石野反应过来,忙展开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一抖,盖在她肩膀上。
做这个动作时,两人距离不可避免地挨的很近,小麦忽然一歪脑袋,柔软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身上香喷喷的味道直往人鼻尖儿里钻。
石野脑子像被锤头敲了一下,头皮都有点儿发麻,维持着手搭在她肩膀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
好一会儿,他听到小麦有点儿别扭地开口:“看在这个外套的份儿上,厨房的事,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以后再也别想我做爆米花给你吃了。”
石野一听,高兴得恨不得抱起她来转两圈,他蹲下来亲手给人拉上外套拉链,哄着人回去一块儿吃了饭。小麦说原谅他,是真的不生气了,饭桌上又对他笑眯眯的,看他左手用筷子不舒服,还亲自喂饭给他吃。
两人相处表面看起来与往常没差,但经方才一闹,有什么暧昧的东西,正迅速扎根在两人之间,生根发芽。
江池骋回到酒店,给石野发了个已经到家的消息,又美滋滋洗了个热水澡,一边擦着头发开始打电话。
给他爸打了五六通电话都没接,估计是被拉黑了,他转而打家里座机,这回一遍就打通了。
接电话的是家里的保姆王妈,自从他被接回家后,衣食住行全都是王妈在照顾,知道他在外面苦了十多年,心疼得恨不能每天鞋都给他亲手穿。
王妈一听到他声音,激动得不得了,自从他跟他爸闹掰要搬出去住开始,成天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的,这会儿好一阵关心。
江池骋开始夸大自己的惨状:“能吃上食堂就不错了,哪有时间出去吃好的,要不是我兄弟愿意腾个地儿给我,估计现在还在睡大街……我知道,冬天快到了,可是拼夕夕上最便宜的羽绒服也要三百块,奖学金全拿来交学费了,我还是个学生,哪有什么钱呀……不是不穿秋裤,是我舍不得买,最近嘴巴馋,周末总想吃点肉,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谁啊?”
他听到那边一道微微低沉而清冷的声音,是他爸。
王妈回了句:“是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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