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顷婠松开了手离远了一些,她这才微微偏头避开了沈顷婠的视线,低声道谢:“多谢郡主。”
沈顷婠神情冷淡的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林思慎:“不必如此客气,这瓷瓶你就放在枕下吧。”
林思慎接过瓷瓶,明明嗅着那香味安下来的心又乱了起来,匆匆离开躺在云榻上时,她闭上眼脑海中却满是刚刚沈顷婠贴近时她瞥见的场景,那低垂的眉目那绝美的面容,那般的温柔似水。
她待人,都是这般温柔吗?
就这么想了一会 ,林思慎终于还是陷入了沉睡中,等第二日醒来时天光才亮。
她匆匆爬起身,为了不惊扰沈顷婠便打算去书房洗漱,岂料她在衣柜中翻了一阵也没找到自己的官服,不免有些疑惑。
披上外衣后,她推门走了出去,正巧碰到在院子中打理兰花的墨竹,便随口问了一句。
昨天林思慎官服都没换下,就陪着林思韬和李校尉练剑,沾染了一身的汗味酒味。墨竹瞥了她一眼,开口道:“郡主昨夜吩咐奴婢把公子的官服洗净,吹了一夜才干了,奴婢一大早收在书房内。”
林思慎拢了拢外衣,沉默了半晌后,这才开口道:“我今日需早些去兵部。”
穿上官服后林思慎走出府门,却正巧碰到一身风尘匆匆从府外回来的林将军,林思慎眉头不动声色的微微一挑,上前问道:“父亲,您怎么一大早从外头回来。”
“唉。”林将军面色疲惫的长叹了口气:“昨日半夜太子突然派人将我请去了庆国公府,密谈了一整晚,现下才回府,一会还得去早朝。”
林将军似乎并不想跟林思慎谈起昨夜与太子密谈的内容,他面色紧凝神色疲倦,只是问了林思慎是不是去兵部,便回府换官服了。
林思慎也未曾多问,从府门走出后,她竟是缓步绕到了将军府的后门,果然不出所料她看到了那一盆摆在门边的君子兰。
昨夜她就得到了消息,朝中有人写了一封密函呈给了陛下,密函直指太子曾几次私下与寮国使臣有过书信来往,甚至还给陛下递交了几封书信,是寮国使臣写给太子的书信,以及太子亲笔写下的回信。
书信的内容到并无出格之处,不过是寮国使臣请求太子在陛下面前说情,让陛下首肯晋寮两国通商通市,若是此事交涉成功,便会给太子献上寮国的珍宝以做答谢。
而太子的回信也显得格外的官方,只不过却也透露出他的确想促进晋寮两国和谈的意图。
虽然书信之中并无过分之处,可却也坐实了太子和寮国暗中有所联络,再加之前些日子刺杀皇帝的寮国密探,此时又爆出的书信,无一不在引导老皇帝怀疑太子暗中勾结寮国。
老皇帝生性多疑,春猎被刺杀后,便一直派人暗中紧密查询寮国密探是如何潜入皇宫的,果然查出了那刺客是经过东宫一位管事举荐这才进宫的,虽那位管事在东宫的职位不高,可却实实在在是太子的手下。
太子近日来祸事连连,满香楼的事就受到皇帝的冷落,如今又被怀疑与寮国勾结刺杀皇帝。
他深感祸事上身,便连夜将支持他的大臣连夜叫到了庆国公府寻找对策,可他实在是急功近利,这等关头还敢勾结党羽密探,难怪会被二皇子牵着鼻子走。
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精心安排,从一开始知道太子私下建造地下赌坊,到知晓太子与寮国使臣有联系他都一直按兵不动装作不知,等到老皇帝被刺杀后,这才开始慢慢动手,将太子的所作所为一件件爆出。
想来,他这是要彻底击垮太子。
林思慎甚至怀疑,那个被派去刺杀皇帝的寮国刺客,可能就是二皇子安排的。
当林思慎赶到兵部时,才坐下,就被兵部尚书派去户部取一份文书,林思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进了户部大院,就瞧见不少户部官员正躲在廊下,目光落在大院前的两道拉扯着的身影上。
林思慎眉尖一挑,有些疑惑的抬眸望去。
只见穿着官服的李启正垂头丧气的站在一个华服女子面前,俊朗的面容上挂着一个刺眼的五指印。
华服女子身形矮小,面容还算清丽,只是神情略显刻薄,她冷笑一声看着跟前的李启,毫不避讳的讽刺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那个贱婢都已经怀了身孕,是你亲自动手还是要等本郡主来动手。”
李启眼中的阴翳一闪而过,他上前拉着青瑶郡主的手,低声道:“郡主,这等私事我们还是回府再说吧。”
堂堂郡马爷户部侍郎,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被自己的妻子训斥还被爆出了私事,实在是令人发笑。
况且青瑶郡主的声音可不小,隔的远远的林思慎就听的一清二楚。
青瑶郡主是四王爷的次女,与太子同岁,两人关系亲密。青瑶郡主性情乖张霸道,在京城也算是名声赫赫,李启入赘王府后,就常常被她当众呵斥指使,这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李启低声安抚着青瑶郡主,看她却丝毫不顾忌李启的面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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