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是不喜被束缚,她更愿意当一个行踪不定浪迹天涯的潇洒剑客。
自从林思慎将她从暗影堂要来后,她不仅没有轻松片刻,反倒是比以前在暗影堂时更加危险惊心,且越陷越深。
朝堂是欲望和权利交织的诡谲之地,一旦被卷入,若想要脱身,不死也要蜕一层皮。如今林思慎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脱身,她却还将黎洛一同拽入深渊。
林思慎自诩不是个纯良善心之人,她唯独不能放下的,便是至亲之人,而多年交心,她何尝不是将黎洛当做了至亲好友。
她不怕自己不能抽身,她只怕最后,黎洛也会随她万劫不复。
她几次三番想要放黎洛走,放她去过她自由自在的潇洒日子,可她不能这么做,她既愧疚又不忍,却又不得不将黎洛留在身边。
黎洛早就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依赖黎洛,除了她可靠的身手和谨慎机敏外,黎洛的存在也能无形之中,给她一份慰藉和安心。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听到沈顷绾的琴音,让林思慎感怀颇多,她今日竟是前所未有的觉着疲惫和心累。
她发呆似的,盯着昏暗的角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洛看着林思慎苍白疲倦的面容,握着茶壶的手轻轻一颤,犹豫良久后,她眸光一闪,抬起手缓缓贴近林思慎的面容。
昏黄闪烁的烛火映照在黎洛冷清的面容上,仿佛染出了一丝温柔的暖色,她白皙冰凉的指尖一寸一寸的,缓慢的贴近林思慎的面庞。
直至最后,冰凉的指尖轻轻触到了林思慎温热细腻的肌肤。
林思慎神游天外,突然被黎洛这么一触,她快速的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偏头看向黎洛,而随着她的动作,黎洛停在她面庞上的指尖竟是连带着,轻轻划过了她的下唇。
冰凉的指尖和炙热的唇瓣短暂的相触后,黎洛身子一颤,仿佛火烧一般快速的收回了手,她猛的站起身背对着林思慎,平缓的呼吸乱了节拍。
林思慎没料到黎洛会这么做,她一动不动的坐着,怔怔的看着黎洛的背影,心中思绪翻涌间,竟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隐约觉着黎洛刚刚的动作,似乎带着什么隐晦的暗示,只是她却不敢相信,她盯着黎洛的背影看了半晌后,踌躇着开口道:“黎洛你”
黎洛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声线带着一丝轻颤:“日后不要与我说什么拖累我这等话,我不喜。”
黎洛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做出了这等僭越之举,她挺直了背脊,忍住不回头看林思慎一眼。她的心有那么一刻的慌乱,像是害怕林思慎从刚刚的动作中,咀嚼出什么情意。
林思慎站起身,她目光闪烁着偏开头,咬了咬薄唇垂眸低声道:“你若不喜,我日后不提就是了。”
黎洛闭上眼,刻意压下心中的思绪,冷静的下了逐客令:“时辰差不多了,你该走了,郡主还在等你。”
林思慎心中的感觉是说不出的怪异,她看着黎洛疏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道:“那我走了,你你不必送我。”
说完她也不等黎洛回应,脚步略显慌乱的往外走去。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林思慎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轻飘飘的自屋内传出荡入她耳中。她缓缓的垂下手,神色复杂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半晌后,这才一步一步往院门口走去。
这一路上,林思慎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回到了琉光阁走到了沈顷绾门前,她这才猛然发现自己还未换下夜行服。
不过她也没在意,而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抬手推了推门。
没想到房门居然应声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林思慎楞了楞,她原本以为沈顷绾将木窗关上,就是不想她今夜入房,却没想到沈顷绾竟还特意给她留了门。
这可不是沈顷绾粗心大意,忘了将门落闩。
推开门后,林思慎没有丝毫停顿,侧身进了房,而后手脚麻利的将门闩落下,摸黑径直走向了云榻。
走近后,她果然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云榻上侧身背对着她躺着的柔软单薄的身影。沈顷绾躺在了内里,云榻边正好留了一个位置给她。
林思慎下意识的勾唇淡淡一笑,而后也不管有没有脱衣,就脱了靴子爬到了沈顷绾身旁,贴着沈顷绾躺在了她身侧。
沈顷绾似乎睡着了,她的呼吸清浅平缓,从林思慎进门到躺下,她都未曾动过哪怕一下。
直到林思慎将脑袋蹭到她后颈时,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肌肤之上,她这才低吟了一声仿若叹息一般。
而后她轻轻一动转过身,在林思慎的目光下,长长细密的睫毛微微一闪,清冽的双眸睁开了,缭绕着朦胧慵懒的雾气,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思慎。
林思慎的漆黑明亮的眼眸,仿佛在黑暗中闪着点点星光,她悄声问道:“郡主可是在等我?”
沈顷绾面色慵懒迷离,她淡淡的瞥了林思慎一眼,轻启檀口道:“你不是在黎姑娘那流连忘返吗?”
一说起黎洛,林思慎竟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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