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和绿荫自然不明白沈顷绾的意思, 在她们看来,郡主是为了郡马爷才受如此重伤,自然要将此事告知郡马爷, 也好让她知晓郡主对她的好,从此加倍的感激郡主。
可郡主却不以为意,还有意瞒着郡马爷, 她这般做郡马爷又怎会知晓她的良苦用心呢。
见兰青一直不停追问,沈顷绾缓缓垂下眸, 苍白的面容之上浮现了一丝温柔笑意, 她似有些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柔声道:“况且, 我也不想让她见到我现下这般模样。”
屋外的林思慎闻言突然抬眸, 漆黑明亮的眸子透过孔隙,定定的看向屋内眉目低垂, 神色温柔笑意苦涩的沈顷绾。
兰青见此, 忍不住叹息道:“郡马爷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能得郡主如此青睐。”
比起懵懂无知的兰青, 绿荫似乎有些明白了沈顷绾的意思, 她搀扶着沈顷绾, 轻声嗔道:“郡主就是怕郡马爷像你这般想。”
兰青噘着嘴不满的反驳道:“我这般想怎么了嘛?依我看, 咱们郡主就是想太多了,若换做是我,可巴不得让郡马爷知道, 也好让她在一旁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哪能让她逍遥快活, 让郡主一人受苦。”
屋内, 兰青喋喋不休的和绿荫争辩了几句之后, 被沈顷绾无力的打断了,两人就此作噤声,听从沈顷绾的吩咐,服侍着她合身躺下,又替她安置好了火炉,这才悄然退下。
她们走后没多久,天空之上突然掠过一道惊雷,刹那间将整个天地照的雪亮,紧接着低沉的雷鸣声接连响起,一场疾风骤雨随之袭来。
窗外的新柱在狂风的席卷之下,不停的在窗外拍打,发出阵阵响动。
沈顷绾静静的躺在屋内的床榻之上,眉头紧蹙脸色雪白,贝齿紧咬着娇嫩的薄唇,因太过用力,泛白的唇角竟渗出些许猩红的血滴,她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握紧锦被。
喘息之间,她口中呼出的冷气,在眼前凝结成一阵朦胧的白雾。
虽然身旁的火炉正烧的旺盛,可这并不能缓解她的痛疼,她就像是置身在一阵冰寒炼狱之中,哪怕是在她身旁烧起一把烈火,也无法将寒意驱散。
玉蟾神功的确神奇妙绝,可通常却不会有人愿意修炼,以至它失传百年。对修练之人来说这门功法形同鸡肋,且一旦施功,施救之人所遭的反噬,要比被救之人原本承受的痛苦,强烈上百倍千倍。
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甘愿承受百倍千倍反噬,去救别人的性命呢。
就是当初因好奇而修习玉蟾神功的沈顷绾,也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的为了同一个人,两次施展玉蟾神功。
窗外狂风作响大雨瓢泼,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沈顷绾独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连一声□□都未曾发出,站在窗外的林思慎像落汤鸡般,被雨水淋的狼狈不堪。
沈顷绾刚刚的一席话,让林思慎既万分震惊又心中惭愧,她林思慎究竟何德何能,能让沈顷绾这样的倨傲无双的天之娇女,甘愿为了同为女子的她,默然承受如此之多,为了她的伤痛,甚至愿意承受反噬之痛。
林思慎默然站在倾盆大雨之中,面上神色几经变化之后,她缓步走到木窗边,抬起手似乎想要推开木窗,可就在手掌贴在窗边时,不知为何,她竟是有些犹豫。
林思慎还是像以往一样,心中顾忌颇多,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屋内的沈顷绾却突然睁开眼,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抬眸看向了紧闭的木窗。
天空雷电闪过时,木窗之上赫然可见一道模糊身影,沈顷绾眸中冷光掠过,她尤自镇定的缓缓启唇道:“窗外何人?”
沈顷绾冰冷的声音超过阵阵雨声,飘入林思慎的耳中,让林思慎身子忍不住一颤,她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可旋即她便听出了沈顷绾那故作冰冷和威慑的声线下,藏着的颤抖和虚弱。
林思慎抿了抿唇,心中一阵酸涩涌上,她眼底一热急忙开口应道:“郡主,是我。”
屋内静谧了许久,而后又过了一阵,沈顷绾才平静的开口道:“你来做什么,父王不是与你说了吗,我要在王府内待上几日。”
林思慎答非所问,反倒是恳切的问道:“郡主可想让我进屋?”
沈顷绾幽幽叹了口气:“我已经歇下了,现下风雨大,你莫要久留免得着了风寒,先回厢房吧,明日一早就回府,等过几日我就会回去。”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她听着沈顷绾故作平常的语调,又想到她此时正遭受折磨,她用力的摇了摇头,面上的雨水接连滚落,让她忍不住闭上眼:“若我不从呢?”
沈顷绾听出了林思慎言语之中的坚定,她迟疑了片刻,而后轻声问道:“你你在窗外待了多久?”
林思慎苦涩一笑,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和焦急,按在木窗之上的手突然用了暗劲,猛力往前一推,木闩应声断裂。
“林思慎。”
屋内沈顷绾见林思慎想要强闯,终究是呵斥了一声,声音中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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