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点痛意都没有。
难不成,她死了,抑或是她在做梦?
林思慎甩了甩头,她环顾了四周,眼前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太过压抑了,压抑的让她突然觉着害怕。
她往前走了几步,迫切的想要寻到一丝光线,哪怕是微弱的光点。
好在很快,她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她神色一喜,快步往白光的方向奔了过
林思慎松了口气,拔腿便往那白光的方向奔去,可那白光虚无缥缈,她不知跑了多久,也始终跑不到尽头。
就在她失望的想要放弃之时,一只雪白的手突然从黑暗之中伸了出来,轻轻牵住了她。那双手柔软而又熟悉,让她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平复了下去。
林思慎偏头看了过去,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皎白月光,沈顷绾赫然站在她身旁,目光温柔而又宠溺的望着她。
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女人。
林思慎心中发涩发酸,她抿着唇直勾勾的盯着沈顷绾,望着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别扭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去寻你的闻大将军,来找我作甚?”
沈顷绾没有言语,只是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像是害怕她挣脱似的,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林思慎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你这女人着实讨厌。”
虽然这般说着,可她却并未甩开沈顷绾的手,反倒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口中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沈顷绾。
“你不是与我和离了么,为何见我与云鎏在一起还吃醋,你分明也与闻行任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我看你这便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问你你又不答,和离也是自作主张,你何曾在意过我。我与别的女子走的近了些,你还吃醋,你究竟想做什么?天下间,哪有你这般霸道的女人。”
林思慎越说越委屈,可任凭她怎么说,身旁的沈顷绾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满眼温柔的望着她。
林思慎知道自己没出息,明明这般气这般恼,可一看到沈顷绾那温柔的眸子,心下便又气不起来了,更是不忍责怪。
到最后,她索性闭上了嘴,一言不发的跟在沈顷绾身旁,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她紧紧的扣了扣指尖,与沈顷绾十指相扣。
罢了罢了,就当沈顷绾是个哑巴,不愿说那就不说了,谁让她蠢,中了沈顷绾的圈套。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往那光亮处走去。
沉默了许久之后,林思慎突然勾唇笑了笑,指腹轻轻的摩梭着沈顷绾的滑腻柔软的肌肤,轻声喃喃了一声:“等梦醒了,我还是欢喜你。”
话音一落,沈顷绾突然停下了步子,她转身悲伤的望着林思慎,眸中仿佛弥漫起一层湿润的雾气。
林思慎怔了怔,柔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沈顷绾不答,只是抬起手来,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角,而后双手遮在林思慎眼前,林思慎细软的睫毛在她掌心微微眨动着。
林思慎心念一动,正待出口发问,唇上突然落下一片柔软,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唇角。
紧接着,林思慎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阵刺眼的白光,她手心一空,身旁已是空无一人。
林思慎眉头一蹙,迫切的环顾了四周,急身开口:“沈”
只念出一个字,林思慎突然哑口无言了,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垂眸望着自己的手心,指尖上似乎还留着一丝余温,只是她已经记不起,刚刚是何人牵着她。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何,突然喊出了一个沈字。
心里像是突然缺了一块,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可任凭她绞尽脑汁,却也想不起来,她忘记的,究竟是什么。
林思慎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掌心,许久许久也没回过神来。
直到身旁的白光抽离,她再度置身与一片黑暗之中,没有知觉的身子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痛意,紧接着那痛意越来越强烈,浑身上下痛的要被割裂了一般。
随着身上的痛楚,林思慎的头脑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她只觉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粗粝的石子磨过,又干又痛。
先于理智和意识,对于求生的渴望使得林思慎蹙紧了眉头,苍白起皮的薄唇微微一颤,低吟着自口中念出一个字:“水。”
守在床榻边的墨竹听到了声响,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出声的林思慎,慌忙站起身来,险些掀翻了一旁的木案。
墨竹喜极而泣,跌跌撞撞的推开门,颤声呼喊道:“姨娘,夫人,公子她醒了。”
她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着,很快一旁的厢房就被急急推开,一脸欣喜的柳卿云跑了出来:“什么?慎儿醒了!”
说着,她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屋子,果然瞧见躺在床榻上的林思慎,正紧蹙着眉头,薄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微弱的不断念着一个水字。
席浅跟着走进了屋子,她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布衣,神色淡然而平静,唯浮现在唇角的一丝浅浅笑意,表明她此刻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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