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顷绾并没有死,就在所有人都为此欣喜万分之时,唯有四皇子半点高兴不起来,他不明白为何沈顷绾分明没了气息,却又突然奇迹般的死而复生,难不成是黎洛骗了他,难不成这只是沈顷绾的又一个诡计?
四皇子猜不透这其中的蹊跷,他眼神闪烁的站在一旁,双手不知何时死死攥在一起,脑中思绪早已被搅动的翻江倒海。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望向还在不断施针的席浅,生怕发出一丝响动会惊扰到她。
在柳卿云的搀扶下林思慎勉强站了起来,她缓步挪到云榻边,眼也不眨的盯着沈顷绾苍白的面容,谁也不知她此时心下在想些什么。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最后一根银针落下,席浅才终于长舒了口气,她抬手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蹙紧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倒是越拧越紧。
墨竹幻环顾四周,见似乎没人敢问,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姨娘,郡主她到底怎样了?”
席浅闻言偏头看了林思慎一眼:“我护住了她的心脉。”
说到这,席浅话音一顿,无声的轻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过也仅此而已?”
爱女失而复得,这大喜大悲让九王爷着实承受不住,若不是有林将军及时出手搀扶,他险些跌倒在地,还来不及欣喜,席浅的后半句话让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木讷茫然的看着席浅:“仅此而已是何意?”
四皇子跟着抬头看向席浅,微微眯了眯眼,席浅的话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期待。
席浅斟酌着用词,无奈一摊手道:“不瞒诸位,我行医多年从未遇见过郡主这般情形,方才我本已断定她身死,可她却突然有了脉搏。我现下唯独能做的,只是暂且护住她的心脉,除此之外我实在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席浅虽然说的隐晦,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沈顷绾伤太重,她再怎么做也就只能吊着沈顷绾这一口气,要想让沈顷绾痊愈醒过来,恐怕就连她也无能为力了。
人虽未死,可却不能醒来,似乎留了一线希望,可希望又过于渺茫。
“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九王爷缓缓垂下头去,他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绝望的乞求。
席浅有些不忍,可到底还是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恕我医术不精。”
“本王明白了。”
九王爷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云榻边,他眼中噙着泪光怜爱的望着沈顷绾,缓缓握着她冰凉的手,哽咽着一字一句道:“绾儿你安心,无论如何父王都不会放弃,父王带你去找御医,一个不行咱们再找另一个,哪怕寻遍这天下间所有的大夫父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那一小会,九王爷似乎就苍老了许多,他已经无心迁怒林思慎了,也无心再追究谁,他现下只想带着沈顷绾回王府,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沈顷绾,请求席浅一同随行。
林思慎一直不发一言,席浅的话她听在耳中,只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望着九王爷的背影,望着他怀中的沈顷绾,踉跄着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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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洗礼过后,京城就一直阴雨连绵,连着好几日都是如此。
近来没人敢出门了,听说那日九王爷的独女备受皇帝宠爱的青阳郡主遇刺,至今不知生死。皇帝为之大发雷霆,责令不惜一切代价誓要缉拿刺客,无数官兵没日没夜的挨家挨户搜查,似有掘地三尺之势。
流言蜚语不断,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人人口中都在谈论此事。
听说威远将军府的小公子林思慎与郡主被刺有关,她曾是青阳郡主的夫君,郡主遇刺那日又是与她同行,负责查明此案的赵尚书奉联皇命请林思慎去刑部问询案情。
听说赵尚书领着手底下的官兵去找林思慎前,她已经在王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可九王爷下了令,谁都不许给她开门,九王爷甚至没有露过面。
赵尚书原本好言好语说明只是想请林思慎配合查案,可林思慎丝毫不理会,哪怕赵尚书搬出圣旨,林思慎也充耳不闻,因此赵尚书不得不让人用强。
几个膀大腰圆的官兵一同上阵,硬是没将林思慎给拽起来,赵尚书被气的不轻,最后还是林将军闻讯赶来,连拉待拽又亲自陪同才终于把林思慎带去了刑部。
可林思慎在刑部依旧不发一言,任凭赵尚书百般巧舌如簧,实在是问不出什么,碍于林将军的面子赵尚书只得放人。
四皇子前脚刚从王府走出来,后脚从刑部出来的林思慎就赶到了,两人正巧打个照面。
这几日林思慎一直跪在王府门前想见沈顷绾一面,可别说沈顷绾九王爷都不肯见她,虽然行刺沈顷绾的刺客还没抓获,可沈顷绾终究是与林思慎出门才被人行刺的,林思慎安然无恙,自己的女儿如今仍躺在床榻上就剩一口气,身为父亲的九王爷又如何能原谅林思慎。
除了林思慎外,四皇子也是每日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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