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带回来庆州,林思慎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她总不可能日日夜夜一刻不停的守着林思慎,她压根就守不住。
当初林思慎女扮男装是迫不得已,她为了将军府甘愿隐瞒身世当个男人,给自己套上枷锁,那时的她没得选。可如今的她就算有选择,就算有办法可以脱身,她也不会走了,这一次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她自己的选择。
林思慎有太多的不甘心,这些年来的隐忍,让她恨透了那些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水为雨的当权者,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能剥夺她在意的一切,而她却只能不断的隐忍不断的逃避,她受够了。
她没有沈顷绾那样的远见和雄图大志,想要择一明君庇护天下苍生,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介蝼蚁,天下苍生又与她何干?这么多年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守护她所在意的人,单纯却也自私。
所以他们抢走的,她要亲手夺回来,他们亏欠她的,她要他们百倍奉还,仅此而已。
林思慎缓缓躺下,她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神色平静的闭上眼:“既然马车已经备好了,那明日娘就带着大哥和墨竹启程吧。”
柳卿云望着林思慎,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眼前女儿变得有些陌生了,以前哪怕她无理取闹发脾气,林思慎都会向林铮一样温声软语的哄着她,三言两语就能将她哄开心了,虽然林思慎背地里做什么都瞒着她,却从未在明面上忤逆她。
现在就算是她发脾气也好,好言好语的劝说也好,林思慎也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就如同不在意了。
柳卿云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林思慎,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她颓然的闭上眼,只觉得自己从未像今日这般无力迷茫过。
就在柳卿云不知所措之际,一直闭着眼沉默的林思慎轻声开口了,她主动握住了柳卿云的手,然后翻身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埋头在她怀里,像是一个脆弱受伤的小兽终于找到依靠。
柳卿云反倒是愣住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思慎,短暂的犹豫过后她俯下身回抱着了林思慎,就在她快要闭上眼的瞬间,林思慎的声音闷闷传来。
“娘,我会带着爹平平安安的回庆州,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好,我信你。”
柳卿云鼻子一酸,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着林思慎那瘦的能摸到骨头的背脊,不过很快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
林思慎说会带林铮平平安安的回庆州,说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可她却反常的没有提到沈顷绾,这就有些不寻常了,明明方才她还在问沈顷绾有没有醒来。
依柳卿云对林思慎的了解,她就跟她爹林铮一样是个情种,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算死也不会放手,所以哪怕沈顷绾今后都不会醒来,林思慎也不会放弃沈顷绾。
可为什么,她说的以后没有了沈顷绾。
柳卿云眼神快速闪烁,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犹豫片刻后她忍不住轻声问道:“慎儿,那郡主她呢?”
林思慎一动不动的埋头在柳卿云怀里,许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声喃喃了一句:“我不知道。”
柳卿云竖着耳朵,林思慎话音才落,她便急忙问道:“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开了?不想跟她纠缠下去了?”
林思慎又沉默了良久,而后她抬起头来默默躺下,伸手轻轻摸索着按在心口,感受着掌心平缓的跳动,她眼神空洞而茫然,启唇喃喃自语:“我也许已经没那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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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浅这段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埋头在沈顷绾书房研读各种医术,这些都是沈顷绾天南海北找来的医术孤本,其中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医术蛊术,其中许多就连席浅都未曾见过,不得不说让她大开眼界了。
从医多年席浅从未见过沈顷绾这样的状况,她本意是想多翻看医术,从中找到沈顷绾的症结所在,说不定能找到沈顷绾为什么迟迟没有醒过来的原因,从而唤醒她。
这日晌午,席浅又翻了半日的医书,看的有些头昏眼胀,她无奈合上手中的残书随手放在桌角,一边闭目沉思,一边抬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
正当她思绪发散之际,书房外远远传来兰青的呼声:“席浅姑姑,席浅姑哎哟。”
接着便是一声闷响,接着是瓷器摔地破裂的声音,兰青像是被绊了一跤,小小声的啜泣飘入席浅耳中,让她无心沉思冥想。
“这个冒失鬼。”
席浅无奈睁开眼,口中轻嗔了一句,站起身往前走的瞬间,不小心将桌角的医书撞落在地,正巧将医书夹层里一张薄纸摔了出来。
“咦?”
席浅盯着纸张,疑惑的蹙紧了眉头,方才翻看医术时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书中还有夹层,这般想着席浅俯下身去,将残本和摔落的纸张一同拾起。
纸张薄如禅翼,上头写着一排排蝇头小字,因为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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