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神经过敏吧,徐敏不禁这么想。夜阑人静,奶娘见世子睡得极熟,悄悄地拉开门扉离去,最后来到通往夹道的偏门,打开之后,等在外头的人马上出声。“谁?”是月云的嗓音。她马上表明身分。“是我。”月云语带关切地问:“世子怎么样了?”“伤势稳定,应该没有大碍了。”奶娘回道。“太好了”月云不禁吁了口气。“这回娘娘是派丁嬷嬷到外头去找游医郎中,我也没办法问清楚药膏里头有些什么东西,才会害得世子受苦。”“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娘娘,她根本不在乎世子的死活,实在不配身为人母。”奶娘无法原谅那种自私恶劣的女人。“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世子定会再受伤,所以我已经决定那么做了。”“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她自然听懂奶娘的意思。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云遮住了,没有人看见或听见两人的对话,奶娘的嗓音在夜色中透着冷意。“咱们也等得够久了”“的确够久了。”月云心想终于可以报仇了。一连好几天,王府里头异常平静,可是徐敏却不知怎么回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秀珠担忧地看着坐立不安的主子。“夫人究竟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宝珠也问。她两手抱着脑袋。“好像快要想起什么,可偏偏又想不起来”“既然夫人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明珠天真地回道。徐敏泛出苦笑。“但又觉得那件事很重要,非要想起来不可,想到我的头好痛,真的快烦死了。”“那该怎么办?”秀珠她们也跟着烦恼。“我去御马房看看金宝好了。”她决定出去透透气。宝珠一怔。“夫人早上才去过,这会儿又要去?”“这两天都没帮金宝洗澡,反正也没事,就去帮它洗一洗好了,快去帮我准备软轿。”徐敏对宝珠说。“是。”宝珠真没见过像她这么爱马的女子。秀珠赫然想起忘了一件事。“对了!夫人不是说过这几天要请良医正来把个脉,还要奴婢帮忙记着吗?不如现在就去请。”“我看今天就算了,等明天吧。”她现在真的定不下心来。等到软轿备妥,徐敏便在明珠的陪伴下,让负责抬轿的奴才送她到御马房,看着正在吃草、无忧无虑的金宝,还真是有些羡慕。“徐夫人怎么来了?是要骑马吗?可是老石这会儿有事不在,要不要小的去叫他?”因为千岁曾经交代过一定要有人陪骑,免得发生意外,所以看守的年轻仆役不敢把马牵出来。她摇了摇头。“不用叫他了,我只是来帮金宝洗澡,你先去帮我提两桶水过来,明珠,你也去帮忙。”仆役这才放心地将金宝从拦内牵出来,然后提着水桶,和明珠一块出去。在等待的空档,徐敏先帮牠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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