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没了那语调生硬的萧国官话,这六王子竟也显得十分深遂起来,还带着草原蛮族粗犷的匪气。程秀棋在心里赞叹了一番。若以后有机会,定要去鬼方族游历一番。“本王不想与你当结私仇的敌人。”六王子向秦王道,“只要殿下把我要的东西拿来,秀棋公子自然安然无恙回到殿下的身边。如果你非要硬抢,就算你仗着人多势从,只怕秀棋公子这一身田皮嫩肉,也少不了要受苦的。”“……”秦王一时没接上话,众人也沉默着,场上鸦雀无声。程秀棋简直不忍心听。这一开口又破功了,从前没觉得萧国官话这么毁人啊?难得秦王殿下还能正色回道:“你要的东西?六王子莫不是说笑?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何曾告诉本王?”六王子道:“殿下还想耍赖不成。你既然来了就说明收到了我的信,我要的东西在信里都写着了,你装什么模样?!”秦王将信甩了过去,黑着脸道:“自己看!”凤铁眼明手快地一手将信接住,狐疑地看了看六王子,自己拿起看了起来。程秀棋也趁着位置之便瞅了几眼。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凤铁无奈地向六王子道:“六王子,您的确没写清楚。”六王子瞪了他一眼,强辞夺理道:“这东西也不好写清楚。如果昭告天下谁都知道了,本王还找它干什么?”他又看向秦王道:“不过就是让你去李良轩那里找几封信而已,秦王殿下连这个都做不到,还拿鬼方族来威胁本王,真是可笑。”“本王不与你作口舌之争。”秦王沉声道,拔出侍卫的剑指向六王子,“马上放人!”“这种事怎能劳驾秦王殿下亲自动手,却是本将军的失职了。”一道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骑黑如墨色的马缓缓从夜色中走到了火光之下,吕东洪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在场众人。秦王皱起眉头,心中疑窦丛生。六王子抓人威胁他必然不会大张旗鼓,这吕东洪是从何得知的?他身上总揽着卫戍京畿的职能,因他总是出征在外这反倒成了虚职,但这种事也的确归他管。吕东洪跨下马来,径直走到场地中央,昂首看向六王子:“六王子,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他说的竟然是鬼方族的语言,一身气势比之平常又有不同,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却显然更加迷人了。程秀棋早在吕东洪一出现时,一双眼就粘在了他的身上,小心肝扑通通地蹦成一团。这时更是心折不已,出声叫道:“吕将军。”这一声端的是千回百转,柔情万种,任谁也不会忽略其中的款款情意。吕东洪诧异地望向程秀棋,就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秋水剪眸,一时之间把他唬得不轻。这家伙平常老向着元颢,今天这是转性了?脑袋终于清楚了?不管怎样,吕将军感到分外受用,也放柔了声音道:“秀棋莫怕。”程秀棋红着脸道:“将军在此,我便不害怕了。”秦王的脸色已经比烧透的锅底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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