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斯闻言,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足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温老师,有人说过你是很较真的性格么?”温年眼眸里露出几抹浅笑:“是古板无趣吧。”“这可有些糟。”周齐斯懒声开口,“我对你评价是较真,而你对我评价是我行我素。”温年听出男人有意揭开那篇,难得用了句俏皮话接道:“所以我们进了一家门,是有道理的。”这话一出,温年好一会没听到周齐斯回答,垂眼,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是不是……还挺不适合说这种玩笑话的。”周齐斯口吻里几分意味不明:“有种笨拙的可爱。”温年被他突然的一句可爱,眼睫微颤了下,莫名脸热,只顾着闷头,继续给手掌缠绷带。动作有些急,却在几秒后,突然反应过来她有些没轻重的力道。又把动作放缓。温年轻声说:“手上血管很多,要是伤得重,指不定会怎样,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小心别再伤到了。”“一般一两天更换一次就好了,我看近些天天气还好,也不用太勤,伤口所幸不是很深,好好处理一下,应该是不会留疤的。”“温老师,你难道不想问我是怎么伤着的?”温年闻言微顿,才意识到她刚刚一直在碎碎念。没等她开口,周齐斯微掀唇角,自顾自开口道:“大伯得了样古董瓷瓶,昨晚找我一同看,却太过激动,反倒失手摔碎了。”男人语调随意,听着就像是玩笑话,完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温年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想着时间有点晚了,也该出发了,轻抿唇角:“伤口是不是还有些疼?我看路上有些远,还是我来开车吧。”周齐斯不甚在意地开口:“这点小伤,倒不至于动不了手。”“还有温老师,我不是你班上的小朋友。”温年顿时意识到她职业习惯作祟,下意识用了轻哄小孩的语气,一时却忘了面对的是个大他五岁的成年男人。“小朋友都知道怕疼,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温年想起男人昨晚对伤口浑不在意,又轻声补充道,“也不会带着看着就很痛的伤口,跟没事人一样乱晃。”周齐斯唇角微扯,薄唇轻启,似是觉得听到什么荒谬的玩笑话。“所以温老师的意思是,我比你班上的小朋友,还要不听话?”“你跟听话两个字,哪里有一点关系了……”温年微仰起头,才惊觉他们此时靠得有些近,刚刚一心包扎伤口,没能注意到他们之间渐渐缩短的距离。清冽的木质气息,似有若无地萦绕过鼻尖。周齐斯非但没有退开半分,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稍稍倾身,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那股迫近的木质气息,似裹着烫,随着如有实质般的视线,在白皙脸颊落下灼热温度。他的口吻几分懒怠。“所以温老师,你打算怎么教我听话?” 演技车一路朝着青山驶去,大概两小时路程,沿着环山公路上去,周遭满目青绿,春意盎然。温年佯装闭目养神。脑海里回想起刚刚对视的惨烈败局。怎么教他听话?被这道直直的目光瞥着,温年莫名生出种念头,眼下或许是她教学生涯中,最为棘手、且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教学难题。“老师的教学,是需要学生良性配合的。”“温老师这样说,是不是太过狡猾?”周齐斯明显看穿她的意图,薄唇微扯,“正是有良师,不然怎么能凸显循循善诱的作用。”温年知道男人这是把问题,原封不动地给她抛了回来。敛了敛心神,尽量不让自己过度投向这双漆黑眼眸,以免被那股好似漩涡般的深沉卷袭。可稍稍垂下目光,注意力反而不经意涌向这双嘴唇。薄唇本该看着薄情,可男人唇形却过分漂亮,唇色殷润,似酒暖醉意,沾染上冷清月光,盈满惹眼活色。心口鼓动的急促声响,似骤落断线的急雨,温年感觉过于吵闹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薄薄一层的脆弱耳膜。嘴唇微张,甚至有种轻呼出的气息,都被沾染上灼热的感觉。可也就是在她错神的几秒内,周齐斯再度开口:“还是说温老师,并没有教会我听话的把握。”明明温年脑海里本能高悬着警报,可男人这般懒怠的口吻,明显带着看轻的意味,不想服输的念头完全占了上风。“有没有把握,并不是现在就能下定论的。”话音刚落。那扰乱她心神的薄唇,微掀,浮现几不可查的弧度。“那就静等温老师的教导。”
温年瞬间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刚刚冲动之下的一句话,将她完全推入下风。而已然跌入对方狡猾圈套的自己,当她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那双唇形漂亮的薄唇时,这场对视的交锋,她便注定败局已定。他那样敏锐的一个人,多半早就留意到,自己盯着他嘴唇的错神……脸颊升腾热意,温年微颤眼睫,一时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时没有人开口。眼前姑娘半垂眼睫,脸颊、耳尖、侧颈处,似灼起高烧般的高温,铺陈出大片油画般的晚霞色。周齐斯目光掠过她的右耳耳垂,白皙柔嫩的皮肤,泛着一层发烫粉意,更显出缀在尾尖的浅褐色小痣,漂亮又惹眼。喉结上下滚了滚。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年仿佛再度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力,眼前像是蒙了层朦胧白雾。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总算是想起施舍般地移开。温年后靠进座背时,下意识很轻地缓了下气。……到山庄时临近十点,他们先去客房放行李,清泉山庄是林雅君旧友的家族产业,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历经多年风雨,是青山上一道极具标志性的建筑。老派江南的建筑风格,白墙青瓦,亭台水榭。雕栏长廊往深处蜿蜒,这处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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