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夏宝娜家楼下时已近午夜。她低声道谢,将大衣脱下来还给他。“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她感激的抿抿嘴角“谢谢,明天我可能——”“我准假,你≈ap;ap;x5c3d;≈ap;ap;x7ba1;休息,什么时候想上班再来。”看着他温柔的微笑,夏宝娜苦涩一笑,点点头转身下车。沈星河坐在车上,打开车灯照亮她脚下的路,也照亮她萧瑟孤单的背影。他凝眉,伸手按响喇队。鸣笛声在夜幕下尤为突兀,夏宝娜站住脚回头,车灯直射她,她眯眼,伸手挡住眼,就见他下车,高大的身影背着光向她走来。停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沈星河看着她被车灯照亮的脸,红肿的眼睛、苍白的面颊、湿漉漉的睫毛和眼角,他温柔地缓声道:“夏宝娜,不要自怨自艾。”夏宝娜呆呆地看着他。“你不笨,也不傻,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一个不能够爱你的人,如果他可以,我想他也一定宁愿自己选择的是你。”她怔怔听着他的话,眼泪再度落下来。沈星河掏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将大衣重新披在她身上,将衣服两侧拉拢,裹住她瘦削单薄的肩,他微微凑近,轻声道:“对于无可挽回的悲伤,尽快走出来是唯一的解药,你不是常说自己是宝,人见人爱,这句话没错,因为在我眼里你的确是。”他将手帕和她的手机一起塞在她掌心“若哭够了,想找个人说话,或者想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拨电话给我,我陪你。现在转身上楼,洗个热水澡,然后闭上眼睛命令自己睡觉,天塌下来明天再想。”夏宝娜感动地含着泪点头,照他说的转身上楼,回到家麻木的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他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外遇,不是普通的第三者,是同性恋,方俊同没得选,这事再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她应该尽快让自己走出来,可是湿渡滴的头发沾湿枕头,方俊同的声音窜进耳里——头发不吹干睡觉老了以后会头疼。夏宝娜睁开眼睛瞪着头顶的灯,眼泪扑簌敕掉下来,她翻身坐起,发疯一样的将床上的床单被子扯下来。她居然和一个同性恋谈了整整两年恋爱,他们亲吻拥抱,虽不像小说里那样高潮迭起但她从未感觉不正常,没想到他从来没把她当女人她歇斯底里地扯落所有床上用品,又冲到衣柜前将他留在她房间的衣服扯出来,连他送的礼物、他的洗漱用具也不放过,她失声痛哭,跌坐在一片狼藉中,控制不住的觉得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她跳起来打电话给方俊同。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沙哑声音“喂?”“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骗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女人不!你根本不是人!你竟然还说会和我结婚,你竟然打算毁我一辈子?!你是魔鬼,你简直不是人!”“对不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让我恶心!”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埋头大哭。手机再度响起,她哭着看了一眼,是庄姊,她哽咽的接起电话“庄姊”还未开口已经泣不成声。庄淑贞的声音却比她镇定很多“你在哪?”“呜呜呜,在家”“你过来,他们骗了我们这么久,拿我们当傻瓜,拿我们当幌子,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你马上过来。”庄淑贞没有伤心,态度甚至一如既往的强悍。夏宝娜受到鼓舞,愤怒炙烧着她“好!”她爬起来,抓了钱包钥匙冲下楼。沈星河并没有走,他坐在车里,守在夏宝娜家楼下,想到她一个人在楼上哭泣,他舍不得丢下她。午夜空旷的巷子里,他突然听到大门哐当一声,一个人影从黑漆漆的门里跑出来,借着街上里微弱的光,他看清那人是夏宝娜。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快步迎向她“怎么了?”夏宝娜红着眼,看到他十分惊讶“你还没走?”“你要去哪?”沈星河挑眉看着她,她哭得眼泪鼻涕齐流,身上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头发和脸一样湿,他飞快将她拉着往车边走。“去庄姊家。”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生气,夏宝娜声音有些发颤。他打开车门,无声叹气“我送你。”“不用,我没事!”她低下头往巷子外走,她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糟糕多狼狈,她不想让他看到。“我送你。”他不由分说押她上车,替她关好车门。夏宝娜将脸转向窗外,滚烫的眼泪流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可悲愚蠢,可她忍不住,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否则她会发疯。沈星河上车看一眼她的侧脸,她红肿的眼睛被怒火烧得炽亮,两道泪痕清亮,嘴唇不知因为生气还是寒冷正冻得瑟瑟发抖,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他将暖气开到最大,发动车子上路。“他打算骗我一辈子,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我!我居然还想着和他永远在一起”车子往前开,夏宝娜彷佛自言自语的说:“太可恶了,我绝不原谅他!”他默默不出声,任由她发泄。车停在庄淑贞家门外,她打开车门正要下车,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夏宝娜。”她回头,眼眶里盈满泪水。他对她微微一笑“记得我说的话,以最快的速度忘掉他,才会尽可能少受伤。”她的愤怒及不甘他全明白,可她的眼泪更让他心疼。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他用力握一下她的手后放开她。夏宝娜咬咬嘴唇,低下头无言下车。保姆打开门看到她,拖着浓重的鼻音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偌大的别墅里寂静无声,夏宝娜哑声问:“庄姊呢?”保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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