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还是该摇头,最后只模凌两可的说:“是……学表演的。”
吕康悦笑得挺开心:“我就知道嘛,像你这么漂亮的小伙子,九成九就是学表演的嘛,”他思索了一阵又说:“我这个话剧的结尾是非常好的结尾呀,虽然女主角死掉了老公,但是她却是一个活出精彩的女性,这么一个大爽剧,你怎么看得那么难过呀?”
陈墨顿时觉得自己耳根子都红了,他没想到自己默默地掉眼泪也会被人注意到,还是被导演本尊看到,可既然已经被问了,他也只好如实回答:“其实也不是难过,是羡慕……羡慕她经历了千难万难,还是坚持了初衷,成为了她想成为的人。”
这个答案倒是让吕康悦意想不到,剧是女性题材,一般受触动的女观众比较多,来看剧的男观众本来就不多,多年做戏剧修来的直觉让他判断眼前的年轻人是个失意人。
他的嘴角本身有些下垂,但他会刻意的微笑,眼角有些微弯,看起来很和善,举止比常人更拘谨,很有礼貌,他的脸有种天然的故事感,有些苦相。
表演系的年轻人,失意的不在少数,毕业即失业不是一句玩笑话,是实打实的残酷现实,戏剧学院的表演系学生每年招收的数量屈指可数,可即使是屈指可数,能顺利成为演员的也是凤毛麟角,影视圈看起来盘子大,实际上歪瓜裂枣的项目占据大头,毫无背景的毕业生难以接触到真正能捧人的项目,一个萝卜一个坑,项目也是一样,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事,总是有机会的得到更多的机会。
他们大多数从表演系毕业的学生在希望中挣扎,在漫无尽头的龙套、配角中挣扎,很多人最后都做不成演员,甚至离开这个行业。
影视圈似乎从来不缺新人,新面孔每时每刻都再增加,让人以为成功很容易,但其实是只有人成功了才被幸运地看见了,更多有抱负有志气的年轻人其实早就不声不响地在一次一次的失败中被迫消失,或主动离开了。
吕康悦拿出了一支笔,又抽出了一张纸巾,在上面写上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塞进了陈墨手里。
陈墨怔愣地看着纸巾上被写得歪歪扭扭的电话号码,难以置信。
“年轻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来找我,你这样的条件,有时啊只是缺一个机会。”
韩一本想用电子烟戒烟,可是抽空三根一次性电子烟,烟瘾还是止不住,最后还是找服务员要了一包烟,出去抽。唐晋也借口上洗手间跟出去了。
“这个项目将近一个亿的投资,”韩一终于抽上烟了,一口下去吐出来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平台算第一大投资人,我算第二,整个盘子都是我拉的,我要用这个项目拉我公司第二轮融资,这回要是亏了,钱不进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韩一一口烟圈吐在唐晋脸上,她是一个像狼一样锐利的女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对着他冷峻中透着煞气的脸色无动于衷,丝毫不受威胁。
唐晋压抑着怒意:“你的盘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拉人的时候你问过我吗?”
韩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你怎么不问问你们公司为什么不给你看合同?你只是个小艺人,你以为你有议事权?”嘴里的烟抽了几口她就不抽了,随手摁灭在了窗台的花盆里。
“听姐一句劝,光拿家里那点股份分红一点意思也没有,你都干这行了你指着他们?还有你现在这家公司,听到1500,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合同就收起来了,什么细节都不问的,你猜你要是敢不签,你进天行健的时候签的那份无名合同里头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你?”
唐晋签约的天行健娱乐在圈子里不算上规模的公司,当然也不是上市公司,他不当模特之后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就有天行健参与投资,拍摄过程中就被经纪部主管看上,以优厚的待遇把他签了下来,他当时并没有多做犹豫,无论是模特还是演员都不是他熟悉的职业,对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言,签约一个经纪公司是最省心的决定,而事实证明,这家公司也没有苛待过他,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给他极大的自由,迄今为止,他也没有什么不满。
得益于他做模特时的酬金,还有他妈嫁进唐家大门时签下的婚前协议,让他得到了公司股份,即使他和他亲爹现在已经是相看两厌,但或许他真的遗传了老唐家的经商天赋,他的投资眼光极准,在前几年市场情况比较好的时候投资了朝阳产业,吃够了项目红利,挣来的钱让他在签约新的演艺公司之后可以没有任何福利要求,别人要租房要车,他根本提都没提过,因为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缺,公司分的住房在通州,他也看不上。
记得当时他见到陈墨在学校附近的汽车维修店洗车,他觉得非常有意思,这个表演系的学长温吞又腼腆,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自己的脸,不去干更加挣钱的活儿,而是浪费时间去洗车,然后一台挣十五块,连买杯奶茶都舍不得,低着头被同级的同学嘲笑,像是亲爹割了一个腰子送他来上的戏剧学院,把学校翻个底儿掉也没见过这么寒酸的人。
他有无数种办法让陈墨离开这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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