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过身来,看的不是皇后,是江玮鹤他们离开的方向,像是低语,又像是喃喃自语,“朕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倌馆,你懂朕现在的感觉吗?朕头一回遇上比叛贼反臣,国家大事更叫人觉得束手无策的事,朕是皇帝,得到的很多,可失去的也不少,朕以为你是最懂朕的。”
“臣妾以前是挺懂您的,可现在,臣妾忽然就看不懂您了。”皇后别过脸擦掉眼角的泪,“敏贵人只是敏贵人,她成不了任何人。”
皇帝想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皇帝威严才是最重要的,皇后是真的为了皇帝着想,她得先发方设法的为皇帝保全面子。
他们之间的这些事,这些自欺欺人以为自己隐藏很深,别人不知道的事,悦榕都知道,是以太后回宫,她有一样说一样的就全告诉了太后,现成有一把锋利的刀能派上用场,动动嘴皮子就能挥使的动,何必还要自己再费力气抡膀子呢?
尤其是皇帝得跟兰姒之间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虽然有夸大的嫌疑,可多少八九不离十,大概其没跑偏,皇帝跟江玮鹤之间其实就差一把火,轰的一下烧起来了,那点兄弟情能撑多久?
男人嘛,打从生下来开始,骨子里就带着占有欲,尤其是对女人的,要是能把兰姒弄进宫,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戳着,皇帝能忍受的了?
可兰姒正怀孕呢,江玮鹤恨不能寸步不离,再者他应该也知道了皇帝的心思,皇宫就是个狼窝,他怎么可能亲手把兰姒送到皇宫里去呢?
太后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揭开杯盖,吹吹漂浮在水面的几根茶叶抿了口道,“以前只听说过红颜祸水,没想到一个乡野出身的女人得居然也有这样大的本事,皇帝想要什么没有,后宫美女如云,如今怎么竟不开眼喜欢上了兰姒?江玮鹤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知道皇帝画了一副兰姒的画儿,早就知道了,要不兄弟之间至于像现在这么别扭吗?”
太后靠在卧枕上,微微闭着眼,“上回江舟得时疫的事,叫他们侥幸逃过一劫,你做的很好,没有什么露脸的证据留下,现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又岌岌可危,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
悦榕轻声应和着,“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儿臣当然要为您,为了王爷排除万难了。”
嘴上是这样说,可悦榕心里也明白,太后其实很看不上她,尤其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可江玮鹤丢不开放不下的,太后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太后疼儿子,倘若将来真的有一天,江玮廷当上了皇帝,别说皇后了,自己能不能得混上贵妃的位置都难说,不过她也不稀罕这些而她现在还能乖乖儿的臣服在太后身边,也无非就是相互利用罢了,太后以为她在利用自己,可算计来算计去,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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