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光亮,无声浸润着浅蓝色天幕,新的一天的到来。
铃声响起,陆绥及时按掉,偏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女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替她掖好被角。
出了卧室,陆绥才回了电话。
陆老爷子语气不善:“什么时候回来的?连我都不告知了。”
陆老爷子早就退了下来,大的是个逆子,现在小的也翅膀硬了。
陆绥没戴眼镜,望着窗外,狭长的眸微眯,有些朦朦胧胧的雾感,语气没什么大的欺负,只轻声道:“没多久。”
“正准备抽时间去看您。”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就哄我吧,你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声不响的?要不是忍冬,我甚至不知道你回来了!”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陆绥心知躲不过去这一遭:“知道了。”
陆绥重新回卧室,见女人换了个姿势还在熟睡,他抬起长腿在床边半跪下来,俯身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依稀可见细细的青色血管。
“嗯~”梁清衡似有所觉的嘤咛一声。
“清衡,我有点事要去京市,晚上会尽量赶回来。”
梁清衡半眯着眸,似懂非懂的样子:“哦,知道了。”
说完,又重新闭上眼睛。
沽门市和京市离得并不远,是邻市。陆绥起的早,到了陆家老宅还没到晌午。
说是老宅,年头不小但也不见破落感,反而处处异常精致,亭台楼阁,花径绿荫,假山奇石,清泉潺潺,文化与历史感浓厚。
宅子很大,占地大几千平,取静谧的位置,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的四合院落。
院内一颗参天大树矗立在清泉旁边,夏天时遮天蔽荫,金碎阳光透过叶隙洒落斑驳的光阴,现在时值深秋,深灰的石砖落满金黄的枯叶。
陆绥踩过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老爷子显而易见的正等着他,见他进门,气不过,抬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敲。
陆绥不躲不避,挨下这结结实实的一棍,一声不吭。
“消气了么?”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陆老爷子还想给他一下,临了还是放了下来。
“回来不跟我说,结婚也不说。是不是等我重孙子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刚刚那一棍子你就说打的你冤不冤?”
陆绥薄唇微动:“不冤。”
“哼!”陆老爷子转身又道:“跟我进来。”
书房内。
“你爸没回来?”
“没回来正好,我也懒得看见他。”陆老爷子自问自答,猜想着是没回来。
果不其然,陆绥答道:“他没回。”
“死外面算了。”陆老爷子一提他,气不打一处来。
陆老爷子倒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生出这么个东西,为了那女人不择手段。
陆肃怎么对女人他不管,可唯一的亲儿子也是不管不问,带出去也是因为对那女人有点作用,瞒了他大半年,陆老爷子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好在陆老爷子时刻盯着,在国外也能涨涨见识,他的孙子也是不负众望,很出色,这才满意。
陆绥不置一词,父亲与他而言也只不过一个称为,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及感情。
陆氏是大家族,旗下涉及产业包含娱乐、医药、科技、服务等不止。
自十年前陆绥跟着父母被带出国,海外板块逐渐扩大,重心偏向海外了,但是最近几年,陆绥接手之后一直在把重心往国内转,回国前已经交接的差不多,剩余则的是徐朝归在那边负责处理善后。
陆老爷子摆了棋盘:“跟我下一盘。”
“嗯。”陆绥手执黑子。
“结婚了,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陆老爷子用脚想都想得到,话落,手里一颗白子也跟着落下。
分手的时候差点闹出人命,还是忍冬劝说过来的。
横竖他们陆家人不需要联姻。
陆绥头也不抬,紧跟着落下黑子:“是。有空带她回来看看您。”
陆老爷子:“回来怎么打算?”
“公司重心往国内转,已经交接完成,我是有家室的人。”明摆着不打算出国。
“您看要是有合适的人选,陆氏……”
“啪”的一声,陆老爷子把棋盘拍的都动了动,棋子有些许移位。
“你想也别想。”
“再者,你看看有几个比得上你。”
有一说一,陆氏旁支年轻一辈也不乏佼佼者,但是陆绥也的确是凤毛麟角,别说陆氏,放眼这几个大家族里看,也没有这么出色的。
青出于蓝胜于蓝。
陆肃看上了一个女疯子,基因是很好的。
唯独……精神疾病。
陆老爷子担心会遗传,念及此处,抬眸看了看陆绥,沉稳内敛,并无异样。
陆绥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