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微微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子嘉,难道难道”暗子嘉倏地拿起酒壶就往自己的嘴里灌,然后砰一声放回桌上。
“紫瑚已经怀有快六个月的身孕了!”一听,傅子青顿时目瞪口呆,寒一道长更是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来。“老老天!她真的挑中你了?”寒一道长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傅子嘉苦笑。“我都感觉得到胎动了。”寒一道长又呆愣良久后,才突然低声道:“对不起。”暗子嘉没有说话,兀自拿起酒壶来大口大口地灌,傅子青不安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个堂伯的本意也是为了子嘉好”“是那样没错,但是”寒一道长懊恼地瞟了一眼傅子嘉。“如果天狐真的是选中子嘉为配偶的话,那么,天狐的存在对子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甚至于将来子嘉和天狐的子女后代,很有可能会成为傅家的长期守护者。”“啊那”太可惜了!“其实,我自己也很明白,并非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邪恶的,”寒一道长深自反省地叹道:“可是一想到他们纠缠的是我的亲人,我的正常理智似乎就失去了一大半,急怒之间,只想到要把他们赶走而已,唉!这表示我的道行还不够,看样子,我得再好好修练一番才行。”说着,他黯然地起身走出去,临出门前,他顿了一下。“我会帮你去找她,虽然不敢保证一定找得到,但是我一定会尽力去找的。”语毕,他随即大步离去了。“找她?”傅子嘉苦涩地笑了。“就算找到她又有何用?她肯原谅我吗?”“子嘉”傅子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了解她,”傅子嘉兀自喃喃道:“如果她肯原谅我,她就会主动回到我身边,如果她不肯原谅我,就算我快死了,她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西前了。”“子嘉”“但我还是会等她的,等到她原谅我的那一天!就算等到头发白了,我还是会继续等她,一直等到我死,等到我转世投胎,下辈子我还是会等她,一直一直等她”瑞拱元年(公元988年)春正月,改元瑞拱,除十恶、官吏犯赃至杀人者不赦外,馀大赦,并禁用酷刑。二月,禁诸州献珍禽奇兽,诏瀛州民为敌所侵暴者赐三年租,复其役五年。参知政事吕蒙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枢密使王显加检校太傅殿前司殿前指挥使左班都虞侯傅子嘉加左金吾卫将军参加政事辛仲甫加户部待郎,枢密副使赵昌言加工部侍郎元宵过后,春的气息便逐渐接近了,踏青探春的游人一窝蜂涌向城外郊区,城南的学方池、孟景初园,城东外的快活林、蜘蛛楼,城北的摸天坡、苍王庙等,贵妇、少女、小女孩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徘徊在亭榭园苑间争奇斗艳,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去探春,而是去让人“探花”的。避他什么春、什么花,只想躲在府里练酒量的傅子嘉压根儿就不想出门,可是井翔勾结傅子青,硬是合伙把他拖到城西的宴宾楼去。当他们把他扔上秋千画舫上时,他才醒悟那两个混蛋为何会把他绑票绑到这儿来了。偌大的画舫内除了摇桨船夫之外,只有他和井彩凤,还有一桌酒菜。真是交友不慎、手足无情!他暗叹着迳自落坐,也懒得招呼谁谁谁了,兀自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至少还有酒,他想,其它的精致菜肴,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井彩凤默默的在他面前坐下,并把酒杯挪过去,示意他用酒杯斟来喝比较好。可傅子嘉却只是在无聊地看看酒杯后,随手斟满它再推回去,然后继续就着壶嘴一口气喝光壶里的酒。“真不过瘾!”他喃喃道,开始东张西望地看看还有没有酒。井彩凤皱眉盯着傅子嘉推过来的酒杯,一想到那是从哪里倒出来的,就不由得满脸恶心地赶紧椎远了些。这个动作被恰好转回头来的傅子嘉瞧见了,只见他不在意地把酒杯拿回来一仰而尽,而后缓缓转动着酒杯凝视片刻。“紫瑚知道我爱喝酒,所以在我出京办事时,总记得替我备上一壶酒在行囊里。有时候赶路赶过头了,处在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荒郊野外时,那壶酒可就派上用场了。我们两个总是顶着月光,就着壶嘴我一口、她一口的过点小瘾也好,她不但陪我喝,而且从来不会嫌我的口水脏。”他转而直眼看着井彩凤。“这就是你跟她最大的不同点,你从不肯去屈就任何人,而她却尽其所能的来配合我,让我得到最大的满足感。”“我”井彩凤顿住话语,咬咬牙,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毅然道:“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也会尽力去配合你的。”暗子嘉摇摇头。“如果你真的把我放在你心里,那么,不必我说什么,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我们彼此该如何配合最好。夫妻之间,必须双方互相配合才能有最完美的生活,而不是单一方面的付出,你了解吗?”了解,当然了解!她了解,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他说牛屎很好吃也是对的!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傅子嘉就自行替她否决了。“不,你不了解,否则你就不会那么快就和卢禾天分开了。我想,你根本不适宜嫁给任何人,一辈子待在自己家里让婢女看你的眼色伺候你到老,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生活。”井彩凤难堪地咬住下唇。“为什么?我们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感情,为什么现在你竟然能够如此毫不留情的指责我?你难道一点也不珍惜我们过去的一切,不想了解我已经改变了多少吗?”“美好?”傅子嘉嘲讽地吃吃笑起来。“你改了吗?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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