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柳曦珠,还有余生的几十年。
但原来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卫陵。
曦珠被掐地近乎断气,拼命去拍打他的胸口,掰扯他的手。
她不想和傅元晋解释。
在她的心里,这个世已经死去的卫陵,和那个世与她成婚的卫陵,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在与许执定亲后,她并不喜欢前世的那个卫陵了。
那个平安符,不过是在困苦日子里,寥以慰藉的法子罢了。
正如没有此次的招魂,她自认没有对不起傅元晋。
那个世的傅元晋,她与他毫无瓜葛。
养寇自重的秘密说出,她只想早些回家。
“你……要掐死……我,是吗?”
无法挣脱的窒息里,曦珠停止了无力的挣扎。
面前之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后腰被窗台抵地生疼,后脑的磕痛仍在蔓延。
她望向他狰狞阴沉的面孔,喘息着,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
“你说你爱我,便是这样爱的?和从前那样对我,有什么分别?”
她不动了。
“我这些年来,只有你一个女人,怎么不是爱你!”
傅元晋几乎是气急败坏道,慢慢地松开了虎口。
但没有放开她,因他发现了异样。
在她对他又打又踹的时候,她身上的杏色单衣襟领,不知不觉松散开了。
袒露出一些斑斓的痕迹,浅浅的青紫布在莹白胜雪的肌肤上。
这里一处,那里一处。
从精致的锁骨,往下蜿蜒,爬进那饱满浑圆。
她蓦地拉紧衣裳,遮去旖旎。
但那些梦中听到的欢爱笑声,又在傅元晋的脑子里萦绕回荡了。
仿若那一幕幕两具肉体纠缠的画面,正在他眼前上演。
似有一把生锈的钝刀,插进他已裂痛不堪的心脏,在不停翻搅,让他喘不过气,全身都在发抖。
但他却讥讽地低笑出声。
“柳曦珠,你为何不敢把我们的事,让卫陵知道?”
“你敢和他说,你和我上过床,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倘若他知道你曾在我的身下,和荡妇一样,祈求我的疼爱。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嫉妒和痛恨让他失去了理智。
话音甫落,傅元晋看见了脸色愈加苍白的她。
她怔然地一动不动。
他的理智回笼瞬息,心疼地,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她长翘的眼睫颤了颤,眸中含着闪烁的水光,丰润的唇瓣也在颤。
似乎和初见时一样。
便是这样一幅可怜求得垂怜的样子,让他一步步陷了进去,爱上了一个女人。
他不应该说这句话的。
但现在的她,才应该是他记忆里的她。
该是这般的我见犹怜,只能依附他生存。
她的一切,都该是他给的。
从身到心,不能再让其他男人碰触。
他揽住她的腰,俯首下去,想要把那些她身上、那个奸夫留下的痕迹覆盖。
咬紧的齿牙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个人!
他要去找王壁,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柳曦珠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也要杀了卫陵!
如此,他和柳曦珠便又能重新开始。
他不在乎她和卫陵的那些事了。
天长日久,和她刚流放至峡州一样,她还会唤他夫君,还会爱他的。
对了,对了。
他差点忘记了,她如今的这具身体,没有喝一碗避子汤,是健全的,可以孕育他的孩子。
他们终于可以有孩子了。
从前,他便想过,最好是一儿一女。
儿子像他,女儿像她。他一定会当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她也一定会极喜爱两个孩子的。
该取什么名好呢?
似乎在这一刻,那些寒窗苦读过的四书五经,在脑子里,极速地翻阅过去。
……
但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皙白纤弱的脖颈时,一巴掌忽至他的左脸!
傅元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颊侧的疼,应和她尚未放下的手,以及愤怒的眼神。
“你……打我?”
从小到大,敢往他脸上打巴掌的,只有他那个死去多年的父亲。
“打的就是你!”
手心还在发麻,曦珠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又抬腿,狠踹了他一脚。
在望过来的凌人寒意目光中,她竭力紧绷着镇静。
“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是不是要杀了你?”
“你都听到了,我把那个秘密告诉了卫陵,是不是?”
但是,从方才见到开始,他从来没有提到过。
他在害怕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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