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这种牺牲?是因为他们太伟大?还是因为他们太愚蠢?她无法理解,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关心的是,允禄不晓得在安排些什么,却老不跟她讲。“喂,你到底在干嘛呀!天天往洋人商馆跑?”一臂枕在脑后,一手拿著洋文书看,允禄躺在竹榻上仿佛没听到似的连半根眉毛也没动一下。满儿噘了噘嘴,拉高了裙摆跨过他身子坐到他肚子上。“不说拉倒,不过明天你哪儿也不准去,要陪我一整天。”允禄放低书,从书沿上方看了她一眼,再把书抬高至原位,仍是一声不吭,不过满儿知道这就是表示没问题的意思,否则他会直接冷冰冰地说:没空!哼!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真想学梅儿那样在他肚子上蹦蹦跳出他的肠子来,看他还会不会这样爱理不理她的样子!不过又是七夕。一想到去年的七夕,她心头就倍感不安,只要雍正一天不肯放弃,他们就随时有被找到的可能,届时该怎么办?换地儿是没问题,问题是来得及逃掉吗?“不用担心,”不知何时,允禄已然放下书本,正直勾勾地看住她。“我正在做安排,你只要乖乖跟著我就好了。”与他四眸相对片刻,满儿倏地笑了,她伏下上身依恋地贴紧了他。“嗯!我知道,我会乖乖跟著你的。”不管他那张脸有多么天真童稚,他的身心却百分之两百是个成熟可靠的男人,这点她早已深刻的体会到了。翌日,他陪她和孩子们度过了一整日快乐的白天──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快乐;到了夜晚,他与她携手漫步于湖畔,依偎著并坐在石岩上任由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落满身。他本就不多话,而她也不想说话,在这一刻,仅需要相通的心灵作无声的交流便足矣。之后,中秋节过去两天,甫自外回来的允禄一进门就大喊“快收拾东西!”“收拾东西?为什么?”“我们要走了。”“走到哪儿?”“洋人要带我们到他们的国家。”“欸!”“没时间欸了,”他将她转了个方向,用力在她pi股上拍了一下。“还不快去收拾,他们明天中午就开船,时间到他们是不等人的!”“可是可是不是有海禁”“我都打点好了。”“咦?”“还咦,快去!”这回连允禄都亲自动手下去整理了,他负责把她们整理好的行李再拆开来拿出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扔掉──至少丢掉了一大半还多。这样七手八脚的忙了一整天外加一整夜,到了翌日清晨,大家终于杂乱无章地瘫在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行李上动弹不得了,可是大将军却仍是精神奕奕地继续指挥众将官们冲锋陷阵。“塔布、乌尔泰,把行李搬到马车上!”“是,爷。”“玉桂、佟别,喂饱那两个小表,免得他们半路鬼叫!”“是,爷。”“满儿,你”他瞄一眼她的肚子。“休息。”“呃?”差别待遇?一个时辰后──“都好了?”“好了,爷。”众喽啰们齐声回应。“好,走吧!”然而,他们怎么也料想不到,就在这最后的时刻里,他们尚未走出别苑,就在半途上,迎面碰上了两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儿碰上的人。“皇上?十三爷?”塔布与乌尔泰异口同声惊呼。而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允禄在眯了眯眼后,竟然出手点住了那两个家伙的穴道,让他们僵在那边一动也不能动,只四颗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塔布,保护夫人!”冷眼盯住陆续落在前方的二十几个血滴子,允禄低喝,旋即欺身上前,身形如龙翔蝶舞般地飘然飞旋一圈,那二十几个血滴子也各自冻结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姿态上了。“走!”“允禄,等等!”脚步一顿,允禄考虑了一会儿才徐缓地回过身去。难怪少了一位血滴子领班,原来他由另一头潜入,及时点开了雍正与允祥的穴道,这会儿,他又想去解开部下们的穴道。“不准动,否则我就先拧下你的脑袋!”血滴子领班僵住了,虽然没有人点住他的穴道。雍正上前一步。“允禄,你真的要为那个女人背叛朕?”两眉一挑,允禄冷眼不语,允祥见状忙对雍正低语了几句,后者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好好好,是朕先背叛了你,是朕先背叛了你,可是朕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允禄的唇畔依然是冷笑。“你”雍正有些恼怒。“允祥,告诉他,让他知道朕是不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允祥三言两语便将端敏大长公主的问题解释清楚了,话说的却是有气无力,因为他明白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苦衷,彻头彻尾只不过是个差劲的借口罢了。“你说说,”允祥一说完,雍正便理直气壮地问允禄。“如果你是朕,你怎么办?”允禄冷哼。“杀了那个老女人!”他终于开了金口,说的却是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回答。“你你在胡扯些什么,她是朕与尔等的皇姑呀!”雍正怒斥。“那又如何?倘若有必要,皇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会放过,何况是皇姑,”他这话难听,可也是事实。“她甚至不是皇考的亲姊姊,而是抱养于宫中的简亲王二格格。”雍正无言以对地窒住了,好半晌后,他才又问:“你你究竟要朕如何?”他这一问,允禄又恢复默然无声了,雍正阴郁地瞧瞧满儿,再看回允禄。“这样好不?朕与你各退半步,让阿敏济作侧福晋”话犹未说完,蓦见允禄脸色一沉举起手来,雍正慌忙退后并举手乱摇。“好好好,朕都由著你,都由著你了,别点朕穴道,千万别又点朕穴道呀!”他不是不会武,可是与允禄一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在这一刻,他不但终于能体会到皇考对允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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