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思考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一起私下滑的冰,就听见赵泽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低的。
“没关系,我可以教她。”
她有些意外地抬头,却只看见他的下颚线,一时间惊觉,才过了几个春天,他又长了个子。
走进冰场,他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引导她掌握平衡,又始终保有分寸感。
体温透过贴身毛衣贴在皮肤上,她血液欢腾,耳根滚烫,一开始还浑身不自在,只能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冰鞋上,观察他们相对的刀刃在平滑的冰面上留下的痕迹。
又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恍然间觉得又回到了高中,好像一切从未发生。
他那时读文科,数学是弱项,总是爱一口揶揄一个“辛老师”叫她帮忙补习功课。谁知道他数学好像越补越差,小测成绩一次比一次低,把辛楠急得要命,每天都要拉着他去自习室守着他刷数学题。直到月考成绩公布,她看着单科大榜上的分数,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一道。
被拆穿的赵泽新依旧理直气壮狡辩说,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想着,辛楠眼睛落在他手腕上,他已经不戴那只运动手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机械名表,似乎对他来说,那块卡西欧已经太幼稚。好像只有自己在怀念过去,在周围所有人都在顺着时间洪流抛下过去时,好像就只有她还固执地频频回头眺望故园残月。
赵泽新这时仿佛说了一句什么,辛楠没听清,一时间还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不小心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一个重心不稳差些摔倒,还在被他眼疾手快扶住了腰身,才堪堪站稳。
辛楠神魂未定,购物中心的灯光逆着他的身影刺来,她心头一阵钝痛,抿了抿嘴唇,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赵泽新眼里闪过了什么,“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休息?”
辛楠这才感觉到累了,她点点头,踩着冰鞋和她来到场外的长椅休息。
范范和白薇去附近买水了,这会儿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辛楠觉得气氛太沉默,思忖了一会儿,开口主动找话题。
“听薇薇说你被票选成学生会主席了。”
“嗯,现在还在和做交接工作。”赵泽新似乎心情不错,微微上扬的语调勾得人发痒。
“恭喜你啊。”她由衷道。
她一直知道她很有领导的魄力,不然就不会从中学起就能做到一呼万应。真好,真好。
“谢谢。”他的目光柔软下来。
辛楠被那一眼惊痛,慌慌张张低下头,试图揭开鞋子上紧绑的鞋带。
这里出租的冰鞋并不大合脚,她的袜子并不足够厚,刚刚划曲步的时候脚踝附近的皮肤一直在被鞋颈磨得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鞋带像是水乳交融的鱼,怎么也分不开。她有些恼了,自暴自弃地开始胡乱扯一通,结果越缠越紧。
身边传来一声闷笑,带着一种无奈。然后身旁的人起身,辛楠的目光傻傻跟着他,看着他站定在面前,又单腿跪地,帮她耐心地解鞋带。
“解不开也不能乱扯啊。”赵泽新忍俊不禁。
她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蹲下身,愣愣地看着他的头顶的黑色,一时间失了神,嘴里下意识道,“其实红色更适合你。”
话一出口,辛楠便意识到失言,可男生的动作只是顿了顿,随后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回应。
“是吗?”
她没有回答。
他终于解开了难缠的鞋带,同时眼尖地看见她左脚脚踝上一块皮肤的破损,已经开始泛红。
赵泽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创可贴,一只手刚覆上她的小腿,辛楠就忍不住颤栗,下意识要躲。
“别动。”他说着,认真地撕开纸质包装,小心把创可贴贴在了她的伤口处。
抬起头时,他发现辛楠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澄澈,夜海泛涟漪。他们的距离很近,几乎可以感知到鼻息的温度,一点一点熨平了误会堆积起的褶皱。
至少在这一秒,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辛楠,我……”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起,辛楠清醒了过来,立马掏出手机,发现来电却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本来不想接,却也不想回到一种尴尬的氛围,只好硬着头皮摁下接听键。
“辛小姐。”
隔着听筒,一个略有生硬的声音想起,冷漠又疲惫。
白薇和范范端着奶茶回到冰场时已经不见辛楠身影,只剩下已经换好日常板鞋的赵泽新坐在长椅上。
“咦,楠楠呢?”白薇张望四周。
“刚刚接了通电话,临时有急事走了,让我帮忙说一声。”赵泽新语气平静。
“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说一起吃晚饭呢。”范范在一旁可惜,“她平时很难约出来的。”
“没事,下次吧。学生会刚刚也临时通知有事情。”赵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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