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楼月囧囧地说:“他有资格争取吗?”
不是说这个也要看经济情况吗?看她亲爸,好像过得很落魄,抢也没得抢吧。
楼雁的脸上破云见日,露出一个很明显的笑容,“你说得对。”
“改天我帮你剪头发吧,头发太长就会吸收脑子里的营养。”
楼月捻着胸前的发尾,半信半疑,“表弟头发很短,但是脑子里好像也不是很有营养啊。”
院子里小孩的尖叫声、摔炮炸开的声音、还有大人招呼的声音。
楼雁牵着女儿的手往出走,出门前,小声说:“这是无可救药和锦上添花的区别。”
楼月眨着眼睛,乖乖被妈妈牵出门和大人聊天。
——
今年过年似乎比往年热闹许多,楼月每天辗转睡在不同亲戚家,红包受到手软。
初三那天,楼雁牵着她去奶奶家拜年,她们往常是不去的,今年她再婚了,反而带上女儿去那边。
她一声不啃地在外面又结婚了,外婆意见很大,但是大过年的不好多说,见她还要去前婆婆家那边,表情很不好。
楼雁倒是气定神闲的,买了箱非常便宜的牛奶当礼物,就这么走了。
楼月穿着新衣服,“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妈妈?”
楼雁垂眸,“你想回去了吗?再待几天还能收几个红包的。”
楼月一脸深思:“妈妈,我酸了一下,我最多还能收一百,而我们现在提前回去的话,路上就没那么挤,你还能提前开业,而且,我收红包的话,你也要给,其实差不多,而且你只有一个孩子,他们很多都有两个孩子,很不划算。”
她说得真情实感,表情也很认真,楼雁附和:“你说得对,等这一趟结束,我们就回去。”
这几天几乎和妈妈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楼月小孩子气了很多。
她知道妈妈和奶奶关系不好,所以接近奶奶家时主动说:“我们只待一会儿,收了红包就走。”
楼雁颔首,“好,那你尽快把钱搞到手。”
奶奶家的墙比外婆家高很多,楼月看到立在门口那棵树前的男人。他一直朝这边望,看到楼月看过来,挥了挥手。
“爸爸还挺活泼的。”
楼雁没说话,走得快了些。
这一次拜访有些超时,她们不仅没能很快搞到钱,还留宿了。
楼雁从进这个院子开始心情就不太好,晚上睡前还出去和赵锡打了个电话,楼雁心痒痒,很想趁妈妈聊完接过去,和赵应东扯会儿。
但她被亲爸缠住,只好留在屋里。
亲爸眉眼眼眶深邃,楼月看着他的双眼皮,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妈妈一样,都是单眼皮,心里有点高兴。
“你后爸怎么样?”
“挺好的。”
“你妈怎么样?”
“挺好的。”
“你亲爸怎么样?”
“……不好说。”
男人笑了下,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楼月立刻说:“我后爸不抽烟。”
她小脸皱在一起,看着那个打火机,态度特别鲜明。
男人按下打火机的按钮,烧掉楼月袖子上的线头,表情特别淡然。
“你妈都舍不得给你正版的衣服,穿出去也不怕丢人。”
楼月很讨厌别人说楼雁坏话,哪怕说坏话的人是亲爸,她往后撤了几步,“你连袜子都没买过,为什么要说我妈?”
亲爸呼吸沉了些,把打火机收回去,看着窗外的月亮,没有说话。
楼月又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重,有点后悔。
“哎,也不是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方便,监狱里应该不能买东西吧。”
也不知道她爸蹲了这么年,还能不能适应现在的社会,他进去之前北京奥运会刚申请成功,出来的时候运动会都举办完了。
楼月同情他。
男人本来脸上还有点伤感,听到楼月的话,扭头看向那张单纯稚气的脸,不可置信地说:“谁跟你说我进去了?你妈说的吗?”
不然呢?
楼月看着妈妈打完电话走进来,表情比打电话之前柔和了一些。
她跑上去,小声说:“我想和赵应东打个电话,可以吗?”
身后的男人看着眼前的母女,表情还有些错愕。
返家他有什么可骗的
楼月蹲在门口的大树下和赵应东东拉西扯,楼月问起作业时,赵应东含糊其辞,赵应东分享起网友时,楼月三心二意。
两个人说完自己想说的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今天的弦月如勾,但月光分外清亮,踩着门口的石阶路,楼月钻进了大门里。
奶奶家门口养了只狗,她一开始还很害怕这只大黑狗威风凛凛的牙齿,后来发现这狗懒得搭理她,就算他们之间只有十厘米,狗也不会叫后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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