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哭,哪儿还有精力怼回去。他猛地喘了口气,脚下一软,晕了过去。沈祁安搂着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冷漠地看了一眼姜汐,他才不管是男是女,心里算计着要为姜沅报仇,仿佛毒蛇吐信一般,起了杀心。
沈祁安抱起姜沅,往外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微微转过头,对姜汐说:“你真的额上可似能跑马,姜沅的东西全天下最矜贵,你赔?就你那贱命,十条都赔不起!”
沈祁安扫了一眼扶着门框,被吓得坐在地上的姜泽,骂了句“滚!”
姜汐从小到大哪儿听过一句重话,还要追出去发作。郑芸之拦着她,“你也是!好好烧他的树作甚!”
“从小到大他就宝贵他的那个破树!一个癸君,天天一副冷淡尊贵的派头,我偏看不惯,就要毁了他喜欢的!今天父亲不在,姜沅进来见了我们转身就走,摆明了没把人放在眼里,我就是要气他!”
“他如今嫁入沈府,何等尊贵,你惹他干什么!”姜泽的一官半职还是因着嫁了姜沅才得来的,他自然不想和姜沅关系闹僵。
姜汐看到他这不争气的大哥就来气,“怂货!怕他作甚,没几年便是个寡夫!”
“你闭嘴吧!沈家也是你能多嘴的!”听着姜汐越说越不成样子,郑芸之忙制止她。
“哼!”姜汐不再多说,起身撞开姜泽走了出去。
好好的人进去还没事儿,出来却被抱着出来。本来候在外面的环姐姐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询问,沈祁安就抱着他上了马车,吩咐了月风。“去添香阁,走后门进去。你再去接个大夫过来!”
章圆看了沈祁安常用的那暖阁进了洒扫的人,却未见别的官儿进去,于是便隔着纱帐往外瞧。瞥见沈祁安着急忙慌地打横抱了一人进来。怀里那人被沈祁安打横抱着,身上盖了件沈祁安平日爱穿的裘皮大氅,衣服遮住了他半边容貌,可现在青天白日的,章圆仍是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只瞧见一半儿的脸,章圆暗自感叹沈祁安又从哪儿寻得这样好看的仙官儿,那小仙官儿眼睛闭着,模样十分乖巧。还来不及多看,沈祁安抱了人进了内阁。随后月风带着大夫和丫鬟神色匆匆地进去了。这下章圆倒是更好奇了,沈祁安在房事上从不用强,来这添香阁讲究个你情我愿。不知是看上哪家良人,还逼着把人弄伤了。
“啊!”正想着,花妈妈站在他身后拍他的头。
“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
章圆忙捂着脑袋跑走了。
大夫替姜沅把了把脉,“这小郎君只是情绪起伏过大,受了些刺激,休息休息便无妨。只不过他尺脉偏虚,寸脉浮数,肝胆有气郁,怕是这些日子都没睡好。”
沈祁安听了皱着眉,他询问的眼神看向环姐姐。环姐姐也愣了,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沈知聿屋内早早熄了灯,没想到姜沅竟没睡好。
“你开些安神的药,煎了送来。”
“是。”大夫得了令,忙退了下去,这位爷横眉怒目的,实在有些像混世魔王。替病人诊脉时被他牢牢盯着,吓得大夫出了一头汗。
“姜沅说有人烧了他的树,便闹了起来。”
环姐姐听了,叹了口气,“那是沅哥儿母亲种的,从京州陪嫁带来了几株,树木有情离了根活不了,那几株都死了就剩了一棵还半死不活的,他母亲离世后沅儿哥细心照顾着,那树竟然活过来了,年年抽枝发新芽。沅哥儿心疼得紧,不让别人碰。他母亲是京州孟家,那可是京州有头有脸的人家,祖上也是在大宁城做官的。他母亲嫁过来也是十里红妆,别的陪嫁后来都被郑氏抢走了。这树他们不稀罕,应该没人碰,怎么会有人放火烧了。这就是明白着要欺负我们家哥儿。”
沈祁安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姜沅,替他塞了塞被子,“是,他受了好大的委屈。”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都在屋子里守着姜沅。大夫煎了药送进了,沈祁安把姜沅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环姐姐一勺一勺将药送了进去。
姜沅喝下大半,环姐姐就喂不进去了,她只得起身将药碗放到桌上。她转身没看到沈祁安用指腹擦了擦姜沅嘴唇上的药。
环姐姐放了碗,看那沈祁安仍然抱着姜沅,心里总觉得奇怪。“二爷,这儿我守着就行。二爷在这儿怕人说了闲话。”
沈祁安本想说这添香阁没人敢嚼他舌根,可添香阁人多眼杂怕姜沅被人说闲话,想了想还是走出去了。
开门之前,他问:“姜沅的树是什么树?”
“南边常见的金球桂。”
暮色四合,姜沅才醒过来,他慢悠悠撑起身子,环姐姐忙去扶他。
看到熟悉的人,昏倒前的那份委屈一下子蔓延到胸口。“环姐姐。”姜沅哭多了,嗓子都变得沙哑。“姐姐,小树没了……我当时应该移走的,我怕那树移了活不了……”姜沅说着说着又落泪了。
环姐姐心疼地抱住姜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好沅儿,姐姐陪着你,咱们不哭了,把泪擦擦,咱们还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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