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下了整夜的暴雨渐渐停了,但外面还残留着雨后冲刷出来的泥土味,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瓣上坠着颗颗露珠,偶一经过,沾湿了衣裙。
辛悠外面披着白色纱质外罩,及腰的长发垂在脸旁,显得分外静美。她懒洋洋地微抬眼皮,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拨弄枝叶,不时看了看手表。
说实在的,她都有些等烦了,偏偏辛云州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起得特别晚。辛悠本来想自己先去学校的,在刚走出门的那一刻被刚醒过来的辛云州叫住了。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撇撇嘴。
耐心耗尽之前,辛云州咳咳嗓子出现了。他个子高,身材好,a高的校服又是量身定做的小制服,显得人腿长肩宽的,辛悠扫了一眼,站起来就往外走。
辛云州今天破天荒的一句屁话都说,坐进车里特疲惫地挡住眼睛,就连到了学校还是司机提醒他才回过神。
司机是辛家的老人,看出辛云州的不对劲,还多嘴问了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辛云州眼睛红红的,反应迟钝地摇了摇头。
辛悠想起今天早上陈慈还心疼地想要摸摸辛云州的额头,虽然被他躲过去了,但还是问他“要不今天休息一天别去学校了。”
辛悠心里虽然想着划清关系,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他的动作。
辛云州低垂着头,脑子乱得像锅粥。昨晚醒过来之后,他又是关窗,又是换衣服,折腾得睡意全无。一闭上眼,那些什么浪啊,水啊泡的他浑身发胀,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时候睡了一会,一个闹钟又把他震醒了。气的他直接把闹钟扔墙角去了,再睁开眼才想起来辛悠还在等着,连忙穿上外套出门把她叫住了。
昨天那一个毫无缘由的梦把他黏住了,导致他一看见辛悠心脏就砰砰直跳,看她走得快了就想追上了,可眼皮越来越重,脚上跟栓了个秤砣一样,怎么都走不到她面前。
“姐……”
辛悠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人直勾勾地向她倒过来了。辛悠丢下书包,两个人抱了个满怀。
辛悠先是错愕,她明显感觉到辛云州温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痒痒的,湿湿的。辛悠不舒服地把他拉开,却看见辛云州眉毛紧锁,脸蛋通红,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辛悠摸摸辛云州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辛云州本来浑身滚烫,突然感受到凉意,歪着头蹭了蹭,他缓缓睁开眼,湿漉漉的,委屈的。
“好难受……”
“……”
辛悠对这撒娇般的语气有些不适应,往后撤了一步,将两个人拉开了些距离。
辛云州也是反应过来,心里带着点失落,嘴上命令起来,“送我回家。”
辛悠真的觉得自己算是脾气好的那一类人了,可是遇上辛云州这跟狗一样的脾气还是瞬间起了火。
“陈叔没走。”
陈叔就是送他们上学的司机,突然被点名,陈叔还愣了愣,他来回看看两个人,直觉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
“唉对,少爷不舒服我送您回去。”
辛云州扫了一眼陈叔,又向辛悠逼近一步,“我要你送我回去听不见吗?”
他声音有点大,路过的同学认出辛云州还凑过来看了看,辛悠很不喜欢这样被人围观的感觉,她咬咬牙,又尴尬又生气,捡起书包,理都不想理。
多次被拒绝,辛云州平时就是个一点就炸的性格,现在脑子跟不上,眼看着辛悠要走,直接抓上辛悠的手,颇为烦躁。
“走什么啊,听不懂中国话啊。”
辛悠甩也甩不掉,反倒被人抓得更紧了。
“你有病就去治,我没时间陪你在这耗。松开。”
辛云州更来火了。她能有什么事啊,是陪着那小姑娘吃雪糕晒太阳?还是他妈的又被人泼一桶水拍几张照片啊?
“你的时间他妈的值几个钱,让你送送我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儿啊!”
他说完这句话围观的人更多了,辛云州脸皮长得好看,虽然很多人喜欢他,但是从来没见过辛云州和谁纠缠过,大家都挺新奇的,有人还拿出手机拍。
叼着煎饼的翁绍飞也在人群中,认出了辛悠就是昨天那姑娘,他挑了挑眉,心想着:这两人不会真有情况吧。他兴致冲冲地拿出手机,放大了辛悠的脸,看着还挺眼熟的,但是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是谁。
辛悠窘迫地想钻地缝里去,她感觉抓着她的人越来越烫,偏偏不知道辛云州哪来的力气,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走走走。”辛悠再也忍不了了,拽着辛云州就走,猛地一下子辛云州都没反应回来,踉跄了一下,撞得辛悠转过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辛云州这会也老实了,闭上狗嘴,到家之前都躺着养神。
回了家,陈慈没在,瑞希也是看出辛云州不舒服了,叫来医生给他看病,宅子偏僻,人从市中心赶过来还需要些时间。
辛云州到家也没力气了,烧得神志不清,躺在床上,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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