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御景久违地带着家人在外就餐,不过这仍旧是交际的一部分,好像对于这帮alpha而言,亲人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虽然16岁的年纪说出去还是孩子,但是上位者总有着过多的顾虑,为免他们被后来者捡漏,像辛云州这种家世的alpha,也该和家世相当的孩子商量订婚的事情了。毕竟世事瞬息万变,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真正拥有的。
辛御景无暇管理这事,陈慈却很上心,翻看了许多信息,最终准备先和许家相看相看。她记得那小姑娘对辛云州很有好感来着。
“哎呀,可算来了。”陈慈连忙站起身来,迎过去。
“路上耽搁了,您可别见怪呀。”许母将许羽雯向前扯了扯,故作埋怨道:“都怪这孩子,听说今天要和云州吃饭非要好好打扮一帆。”
“妈!”许羽雯闻言赶忙看了看辛云州,低下头掩住羞红的脸,她挽着许母的手臂紧了紧,今天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连衣裙,头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着很是利落清雅,确实是精心搭配过,反正很合陈慈的眼。
“孩子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也就是这几年你在国外两家总不走动,渐渐都生分了,小时候不还跟在云州身后叫哥哥呢嘛。”陈慈拉起许羽雯的手拍了拍,“这回你们俩就好好玩一玩,多沟通沟通感情。”
辛云州站在那,不说话不表态,陈慈拿眼神斜了他一眼,辛云州无奈,只好接过许羽雯的外套,礼貌地说道:“许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提。”
许母满意地点点头,甭管辛云州本人怎样,在外得体便好,也算全了两家面子。几人落座,看见一旁坐着的辛悠,不免客套了句:“辛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几年不见出落的这么水灵了。”
“有些时日了。”
许羽雯顺着声音看见一个女人。这人她小时候也见过几面,那时候辛家的女主人还不是陈慈,辛悠看起来也更活泼一些。
“她啊,不像羽雯这么乖顺听话,在外面野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人都担心着呢,这不前些日子老辛便把她接回来了。”今天是许羽雯和辛云州的主场,陈慈可不想让人把目光转移到辛悠身上。
alpha们聊些生意上的事,两个oga也各怀心思,辛悠沉默地低下头来,这几天她总是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正在发生变化,腹下的隐隐作痛也好,浑身的酸麻也好,或是越来越灵敏的嗅觉也好。
空气在某一天突然就驳杂起来,人群聚集在一起时,那种或是恶臭的,或是甜腻的气味无孔不入,呼吸着乎变成一件很痛苦的事,当血液流过四肢时那些隐隐地疼痛无不侵蚀着她的神经,她不知道这些是因为薛晓珍的疏远还是别的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一个接着一个失去珍视的东西,只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已处在决堤的边缘,急需一个时机来释放心中的情绪,或者她需要的是一块活生生的肉,能够用牙齿破开皮肉咬进去,不断与之摩擦,将肉质啃到外翻,尝出一些血腥味才会好受一些。
“吃这个。”辛云州出声打断辛悠的神游,将一盘切好的牛排推到辛悠的眼前。
辛悠看了一眼,那盘肉被切成合适的小块,能让人很轻松的品尝它的美味,而它的主人此时眼眸亮亮的,心情很好地盯着她。
可在那一瞬间,辛悠握紧拳头,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辛悠脑中闪过这种想法的那一刻,胃中猛地痉挛,她将盘子推回去,留下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便走了出去。
辛云州目送她的背影,拿着刀划在切好的肉上,像是在凌迟什么。
不多时,他也离开了。
辛悠总爱躲在人少的地方,所以当辛云州看见辛悠坐在户外的小椅子上时,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他也没着急走过去。
辛云州很喜欢识相的人,薛晓珍的态度无疑让他很满意,辛悠确实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默,只是事情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辛悠并没有因此就走向他!
他眼神暗了暗。
也许翁绍飞说的没错,只要姐姐分化成oga了,她就会变成自己的财产,她就会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等到那时,他不会给任何人能够接触到辛悠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胸脯开始兴奋的起伏,呼吸变的急躁灼热,不经意地泄露了一些信息素出来。
辛悠突然回头,像是闻到了什么般,皱了皱眉。街道上昏黄的灯照在辛悠的脸上,她睁开眼,眼前的东西却模糊起来,她低头看了看手掌,并拢,又松开。梦魇袭来,那些说不清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东西交错闪现,连空气都嘈杂起来。
“你怎么了?什么时候饭量变这么小了?”
辛悠有些迟钝地揉了揉眼睛,分明视听都在模糊,嗅觉却愈加清晰起来,她感觉到辛云州在向她走进,那股若隐若现的鸢尾香味慢慢萦绕过来,她既排斥,又觉得这股香气像是一捧清泉,尝一口,就身心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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