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夜幕彻底降临,房间内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任佑箐再次走到床边,手里拿着那个装着她所有证件的钱包和手机。
&esp;&esp;她俯下身,靠近任佐荫。
&esp;&esp;后者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向后缩去。
&esp;&esp;“嗯,看来真的很怕我了…”
&esp;&esp;任佑箐喃喃自语着,没有在意她的退缩,只是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手腕上那道深红色的勒痕。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她熟练地解开了那个束缚了任佐荫不知多少日夜的结。
&esp;&esp;手腕骤然一松,血液回流带来一阵刺麻的痛感,任佐荫怔怔地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手腕。
&esp;&esp;任佑箐将钱包和手机,轻轻放在了她的身边。
&esp;&esp;“走吧,”她直起身,后退一步,让开了通往门口的路,那人颀长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中诡异的透露出一丝温存的柔情。
&esp;&esp;任佐荫看看自己自由的手腕,又看看身边的物品,最后猛地抬头看向任佑箐。
&esp;&esp;这太不真实了。
&esp;&esp;她先是缓慢的,是试探性的本能颤抖着伸出手,抓过钱包和手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在手里,又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证件都在,手机甚至被任佑箐充满了电。她甚至非常周到的给她准备了充电宝。
&esp;&esp;任佑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
&esp;&esp;任佐荫盯着她,警惕的盯着她。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任佐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和虚弱而发软,几乎摔倒,但还是强撑着扶住了墙壁。
&esp;&esp;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充满戒备地挪向门口,每一步都要回头看,每一步都感觉背后有如芒刺,手也颤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终于握住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拧动。
&esp;&esp;……门,开了。
&esp;&esp;门外是空无一人的酒店走廊,灯光昏暗,寂静无声,没有阻拦,没有陷阱。
&esp;&esp;她不敢回头,用尽最后的力气,踉跄着冲出了房间,朝着电梯口的方向拼命跑去。鞋子在地毯上踏出的闷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急促而慌乱。
&esp;&esp;她不停地按着电梯下行键,恐惧地频频回头望向那个敞开的,如同深渊入口般的房间门——里面,任佑箐依旧站在原地,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表情。
&esp;&esp;电梯门终于打开,任佐荫几乎是滚了进去,疯狂地按着关门键和一楼的按钮。
&esp;&esp;当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条令人窒息的走廊和那个房间时,她终于顺着冰冷的轿厢壁滑坐在地上,浑身脱力,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泪水混合着冷汗,肆意流淌。
&esp;&esp;她自由了。
&esp;&esp;她真的自由了吗。
&esp;&esp;酒店房间内,任佑箐缓缓走到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听着电梯下行的微弱声响。她轻轻关上了门。
&esp;&esp;“咔。”
&esp;&esp;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下巴。
&esp;&esp;……
&esp;&esp;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洛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任佐荫紧紧攥着手机和钱包,身体深处残留着被囚禁多日的虚弱和颤抖,每一个关节都像生了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不真实的轻飘感。
&esp;&esp;“去机场。”
&esp;&esp;她对司机说。。
&esp;&esp;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她苍白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状态惊到,但没多问,只是默默加快了车速。
&esp;&esp;抵达洛野国际机场,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而有序。这种正常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让任佐荫感到一阵眩晕和格格不入。
&esp;&esp;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她用颤抖的手指在手机app上慌乱地搜索着最早一班离开洛野飞临川的航班。
&esp;&esp;“最快……最快一班飞往临川的…”
&esp;&esp;她喃喃自语,毫不犹豫地点击了购买。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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