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大气魄,是要带着亲卫,与皇嫂和一个小姑娘争锋么?”
汉王面色一僵,圣上却含笑不语。
太子见状温声接过话头,朝汉王与皇后分别拱手:
“素闻二弟精于击鞠,母后更是素有巾帼之姿。今日得见二位同场切磋,实乃难得盛事,孤等必当静心观赏,躬逢其幸。”
宝宁起身整理鹿皮手套,漫不经心道:
“皇兄,这般热闹,岂能少了宝宁?”
“还有侄儿!”徐子文快步出列,“愿为姑姑助阵!”
随着击鞠阵营划分,场上的局势顿时微妙起来。
皇后率领的队伍中多为女眷与文臣子弟,而汉王麾下则聚集了不少武将及其亲随。
看台上众臣窃窃私语,皆心照不宣——这看似寻常的击鞠,实则是太子党与汉王派系的一次暗中较量。
杜若璞静坐席间,目光始终追随着场上那抹雪青。
见徐子文策马紧守在文俶身侧,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呷一口。
战鼓擂响,宝宁公主一马当先,金丝孔雀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她灵活地操纵缰绳,鞠杖如游龙般接连击球破风,数次直逼对方球门。
汉王眯起双眼,向身旁亲卫使了个眼色。下一瞬,但见两名亲卫突然策马夹击,鞠杖不是击向马球,而是直扫宝宁坐骑的前蹄!
骏马惊嘶,前蹄跪倒。宝宁公主整个人向前倾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青身影疾驰而至。文俶俯身探臂,稳稳揽住宝宁的腰肢,顺势将人带到自己马上。
“抓紧我!”文俶低喝,手中缰绳一振,骏马如离弦之箭冲破重围。
汉王见状大怒,亲自率人围堵。徐子文与皇后立即从两翼策应,为她们牵制住大部分追击。文俶带着宝宁在场上左冲右突,雪青衣袂与金丝雀羽在风中交织翻飞。
就在汉王鞠杖即将扫到马腿的刹那,文俶突然勒马急转,宝宁趁机挥杖击球。只见那枚朱漆马球,堪堪越过汉王头顶,直入球门!
“好!”圣上霍然起身,抚掌大笑,“巾帼不让须眉!”
宝宁靠在文俶怀中喘息,突然仰头笑道:“你这朋友,本公主交定了!”
看台之上,无数道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灵动的雪青。
皆因她遇险而屏息,为她化险为夷而振奋,那一颦一笑牵动着多少不可道人的情愫暗涌。
首轮击鞠虽以汉王拔得头筹告终,但文俶策马救人的英姿,已深深刻入众人心中。
圣上龙颜大悦,对徐皇后笑道:“梓童举荐这丫头,倒与你当年在漠北赛马时的身手不遑多让。”
徐皇后执起案上琉璃盏,将盏中果酒一饮而尽。
“陛下谬赞,”她眼尾掠过汉王席间面容,唇角微翘,“这校书女官之位,臣妾瞧着是非她莫属了。”
场边柳荫下,文俶正扶着宝宁公主下马。宝宁鬓边步摇乱颤,正笑得开怀,紧紧揪着文俶衣角说个不停。
汉王正阴沉着脸擦拭鞠杖,他盯着远处文俶的背影,眸光晦暗。
这女子三番两次破他布局,害他在父皇面前颜面尽失,此仇他记下了。
午膳过后,号角长鸣,南苑秋狝正式开始。
所有在场男子,除年长者,皆需参与围猎,以猎物的数量与珍稀程度定胜负。女眷虽可自愿参与,但所获猎物不参与评比。
徐皇后携众女眷们在凉亭品茗闲谈,倒是文俶,跃跃欲试。她接过侍从手中的角弓,与徐子文一道,策马向林场方向奔去。
宝宁公主推说受了惊吓,早早回宫休养。圣上则在御帐小憩,看似闲适,实则等待着这场针对两位皇子的考较。
临行前,圣上特意将太子与汉王召至跟前,朗声道:
“今日围猎魁首,朕特赐——可于《太祖实录》编修完毕后,先阅手稿之权。”
此赏一出,满场皆惊。这意味着不仅能窥见尚未颁行的史册内容,更代表着圣上绝对的信任与恩宠。
汉王眼中精光乍现,当即抱拳:“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太子则沉稳一礼:“儿臣必当尽力。”
林深叶密,秋狝开始。
徐子文与文俶一道,两骑并辔而行。他一边侧身伸手,替文俶拂去肩头落英,一边语带赞赏,夸个不停:
“卿卿总能教我惊喜。”
“这般精妙的击鞠技艺,便是禁军教头见了也要叹服。”
“又在胡说。”文俶轻夹马腹略略拉开距离。
“我久未上马,其实生疏了许多。”
“这若叫生疏,”徐子文催马贴近,“若时常练习,今日这头彩岂会落到汉王手里?”
“慎言,”文俶蹙眉望向四围,她压低了声量,“汉王今日连连失球,怕是要记恨于我。”
“怕他作甚?”徐子文突然拉住她手中缰绳,“便是天王老子……”
“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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