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午不过食,午休过后就是一枝香接着一枝香的坐禅,周而复始,直到9点半全面的拉闸熄灯睡觉。每个禅修者在各自的禅堂共修,除非有禅师的同意到自己的孤邸。文鸢看着寺庙里的禅者各司其职,扫树叶,捡垃圾,看见女人在看,一个禅者问她怎么不干活。
“噢,灵休禅师让我过来这边找扫香炉灰的小扫把。”
“在左边的梵天大殿里。”
文鸢不好意思地说自己马上就去,随后逃也似地溜走。那禅者见她光脚下的伤口,也没说什么,继续扫地。
她这副样子怎么干活啊,不添乱,不挨骂,就是最好了。
坐在庙里安置的房间,文鸢才敢放下心绪。血泡和刮伤的痕迹触目惊心,她轻嘶了一声,拿着僧人给的纱布粗略地包了包。
进了庙里不能穿鞋,几步路走得她痛苦不堪。等整理完,她才想起来正事。呆几天养伤显然是不可能,多待一刻钟都是危险,现在跑也行不通,庙在山上,现在太阳掉下来,天一黑,山里蛇虫蚁兽那么多,山势又峻看不见路,走出去恐怕难如登天。
文鸢只得等着天亮再说。
午休后就没有饭可供,她捂着肚子,也能再忍一忍。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开始想,想金瑞,想妈妈,也想到了猜颂。这个时候,文鸢不希望猜颂死,至少那个时候,有人能管魏知珩。
想到这,文鸢觉得难受又后悔。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能恶劣到这种程度。
—
庄园里的气氛冷得骇人。
梨子瘪着嘴巴和芙姐站在一起,问什么答什么,在魏知珩回来前,被赋生恶狠地审犯人一样审个不停。
那会儿,梨子见赋生杀完人,还以为下一个就是她,但是赋生没动,嫌弃地用她的衣服擦血,让她老实交代,要不然把她脑袋也割下来当球踢。吓得人瞪大眼睛,鼻涕和眼泪想掉不敢掉,只能跟小狗一样,哼哼唧唧点头。
问来问去没问出个有用的,但已经派出去两拨人马出去找,沿着庄园内外监控一帧帧筛查还发现文鸢顺了把枪走,人一瘸一拐地就进了大市场,坐上计程车跑了。
其他路段的监控残缺不全,等到调出来的时候,魏知珩也刚处理完事情回来。这会儿坐在沙发上质问。
梨子不敢说话,因为赋生说了,要是她敢撒谎乱说,要是文鸢人没有找回来,就把她这副狗不理的身子切成片喂狗。
沙发的人脾气好很多,在时生调出最后几个关键帧时,摁了摁桌子,让他放大。
“人进了山。”时生笃定地说。
计程车开出市区后就失去了监控,路口有叁个方向,仰光、内比都、椰城,再远一点到泰国边境也不是不可能。时生却觉得,文鸢不会蠢到坐公共的交通工具离开。
话也不是没理,在赋生收到消息赶回来的增援时,他已经联系车站工作人员截停延误了铁路半小时筛选可疑人员,文鸢的脸很好认,又受了伤,根本不可能逃过筛查。
那辆接客的计程车是个接长途的,人早就开到不知道哪去,没再回市区。现在搜寻的人一波波赶回来都没有线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走水路呢。”赋生说,“那座山里多的是豺狼虎豹,她能蠢到进去送口粮?”
“不可能。”时生说,“司令的指令,我早就让人把港口封了,就算是走私船也开不走。”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在眼皮底下能跑掉,当真是够出息。
男人口袋里的潘多拉释放完谎言,和那个女人一样,现在,冰冰凉凉地没有一丝情感温度。
“我记得,山上有座庙。”魏知珩冷淡开口,看起来,并不意外,相反,觉得有意思。
此言一出,点醒众人。
魏知珩敛着袖口,慢条斯理站起身,瞥了眼,时生已经开始按照定位印度庙,推算时间,计算精准搜山的路线。
现在,他要去把那只不太听话的自由鸟抓回来。
在此之前,可以让她尽情地逃跑,最好飞得高一点儿,飞得远一点,这样抓起来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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