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音也是闲着,左右徘徊了半晌还不见他回,便将带来的艾条点上,将整个偏房的里里外外都熏了一遍。
&esp;&esp;桌上的蜡炬淌下了烛泪在烛台上渐次凝固,烛身也慢慢佝偻了下来。
&esp;&esp;她坐回那张太师椅,盯着烛光,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esp;&esp;她强打起精神,可眼皮依旧睁不开,只小鸡啄米似的打盹。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到身子一轻,一睁眼,便是他清隽的面容。
&esp;&esp;“你回来了?都忙完了嚒?”她挣扎着要起来,他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esp;&esp;“嗯,天色已晚,我已经让人向家里禀报今晚不归家了,你安心在这里歇一晚,明早再让人送你回去。”
&esp;&esp;阮音也不愿大晚上麻烦别人,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esp;&esp;他抱着她上榻时,她嗅到他颈边穿来一股皂角的香气,仔细看,身上的衣物也换过了。她脸上登时有些不自在,小声道,“我还未洗漱,身上脏。”
&esp;&esp;夏日炎热,她没有办法忍受黏腻了一天的衣物就这么裹上床睡觉。
&esp;&esp;不过衙署简陋,自然无法泡澡,她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可他却当了真,“我烧点水给你擦擦身子吧。”
&esp;&esp;她嘴唇轻抿道,“麻烦你了。”
&esp;&esp;“又客气什么。”他说着便出了房间,少顷,才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又从箱笼里寻出一件湖水蓝的直裰来,莨纱的材质,柔软清透,正适合暑夏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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