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二有时做事太急,好在他哥哥压得住。”
&esp;&esp;芳姨说到这里,声音放轻:“几个店里来回调,两人不大能合在一处的。今天是接风,才都在沈记。”
&esp;&esp;沈荔点头:“一德他们呢?”
&esp;&esp;“莲桂和一德,倒没什么异样的,就是个子长得快,做了新衣服也穿不了。”提起孩子们,芳姨语气也软和了,“莲桂还好,有宁宁在,衣服是不愁的。一德和周全差不多大,倒只能等他们穿完,给周宁穿了。”
&esp;&esp;又不免笑起来,打趣道:“那两个小家伙,在店里看着还算会说话,却不料胆子极小,不肯踏出店外半步的。”
&esp;&esp;说完,她将蜡烛吹灭,将沈荔的被角掖好:“二小姐好好歇息,明日又是新的一日了。”
&esp;&esp;沈荔乖乖应了,没再起身,偏头睡得昏天黑地。
&esp;&esp;
&esp;&esp;第二天,乔裴如约而至,来到店里。
&esp;&esp;秋天的菜单已经换新,他却不像往日那样,有心情一个一个挑拣。
&esp;&esp;随手点了两素一荤,便坐回自己的老位置去等着上菜。
&esp;&esp;还好,还好,他的位置还没有被沈掌柜许给别人。
&esp;&esp;乔裴在角落坐下,心里居然有一丝喜意。
&esp;&esp;难得照墨没有腹诽,反而眉头紧拧,照例用滚水烫了筷子,拿着帕子把沈记已经相当干净的桌子再细细擦过一遍后,这才小声问:“大人,神机营的事,您真不管了?”
&esp;&esp;这之前,乔裴虽也没怎么看神机营的折子,但他只以为那是大人心情不佳的缘故,是暂时的。
&esp;&esp;但这之后一路南下又北上,浔州徭役、烟州军务、乃至觅州水患,大人都多少伸了把手
&esp;&esp;照墨不由得往下想。
&esp;&esp;为什么偏偏不接神机营的烂摊子?
&esp;&esp;之所以说是烂摊子,是因为神机营原本被陛下寄予厚望,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esp;&esp;结果前年秋天烟州求援,神机营一去,被打得屁滚尿流、洋相百出。
&esp;&esp;回来立刻召人彻查,结果去一个,栽一个。
&esp;&esp;甚至去年,奉命掌管神机营的张让张统领意外身故,神机营一下烫手起来。
&esp;&esp;这一下,任谁都能看出,神机营出大问题了。
&esp;&esp;不管是贪墨粮草、以次充好甚至里通外敌,总要有个人去查,把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才好从中下手。
&esp;&esp;而最好的人选,无疑是乔裴。
&esp;&esp;只是这一次,乔裴躲了。
&esp;&esp;“这便是京中最有名的酒楼?”
&esp;&esp;“往日,不都说奎香楼、满庭芳之流吗?”
&esp;&esp;“哎唷,二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想来对京中事物不大了解。”旁边就有客人好事,开口解释,“什么奎香楼啊,都是老黄历了!”
&esp;&esp;“就是就是,如今凌云阁都在沈掌柜手里,味道不知提升多少。”
&esp;&esp;“要我说,满庭芳也归了沈掌柜才好呢”
&esp;&esp;“诶,这话就不地道了。所谓百花齐放”
&esp;&esp;最先开口的两桌客人,这时也插不进话了,只能饶有兴致点上几道菜,听一众老客闲谈。
&esp;&esp;角落里的乔裴,转着翠玉珠子的手指却微微一滞。
&esp;&esp;若他没听错,第一桌是东南口音,第二桌却是西北口音。
&esp;&esp;再凝神细听,沈记之中天南海北的客人还不少。
&esp;&esp;这自然是个异象。
&esp;&esp;他心中默默梳一遍朝中大事,似乎并无什么促进人口流动的因素。
&esp;&esp;若说官员,那么述职是要入京的,但观其相貌打扮,倒像是商人
&esp;&esp;商人?
&esp;&esp;那恐怕便是要趁着冬天未至,先行北上,去跟外族做生意的了。
&esp;&esp;去年这时,沈记尚且名声不显,故而之前并没见过这些大商队,其实人家年年都来。
&esp;&esp;这样,就好解许多。
&esp;&esp;等等
&esp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