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师再一次叮嘱。
&esp;&esp;学生们都装乖地点着头，拖拖拉拉地说着，“知道了。”
&esp;&esp;“行了，收书包吧，铃声响了再走。”
&esp;&esp;老师扫了一眼挂钟，低着头开始收自己的东西。
&esp;&esp;底下一片窸窣的整理声。
&esp;&esp;“对了，”老师忽然抬起头，“温漾你跟我来一下。”
&esp;&esp;说完，抱着东西往外走了。
&esp;&esp;教室内静了一瞬，有目光看过来。
&esp;&esp;温漾毫无所觉地起身，跟了出去。
&esp;&esp;教室外的走廊上安静许多。
&esp;&esp;老师径直进了办公室，头也不回地说：“关下门。”
&esp;&esp;温漾回过身将办公室的门合上。
&esp;&esp;“放心，不是坏事，”老师笑了一下，朝她招手，“来，主要是想跟你聊一下成绩的事儿。”
&esp;&esp;温漾走了过去。
&esp;&esp;老师拿了一张成绩单，上面都是温漾的信息。
&esp;&esp;“你今年的成绩很稳定，年级排名呢，也基本是在前十，明年加把劲，是很有希望上延大的。”
&esp;&esp;“关于你高三的晚自习，我们几个老师都讨论了一下，以你现在的情况，上这种自习已经没什么用了，你可以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看看是去外面补课呢还是怎么样。”
&esp;&esp;“最好是下学期刚开学，让你家长来学校一趟，我们也好一起讨论讨论。”
&esp;&esp;老师说得很走心。
&esp;&esp;一中是市重点中学，诚然师生资源都很不错，但班级里的自习课终究是按大部分学生的情况来教学，不可能偏颇其中一个。
&esp;&esp;温漾的成绩明显不适合这样的蜗牛进度。
&esp;&esp;老师提议道：“最好是去上一对一的补课，会对你更有帮助，当然价格上会有些负担，你可以申请一下明年的奖学金，我们学校会尽全力支持学生。”
&esp;&esp;最后，老师拍了拍温漾的肩膀，道：“这是最关键的一年，相信家长也很重视，这一年有一些花销是正常的，以后就好了。”
&esp;&esp;温漾沉默着，没有说话。
&esp;&esp;“好了，没事了，”老师笑笑，“回去吧，有空跟爸妈说说。”
&esp;&esp;“……好。”
&esp;&esp;温漾说。
&esp;&esp;放学后，她背着书包，走在校园里的路上，无声地呼出口气。
&esp;&esp;有些迷茫。
&esp;&esp;她抬起眼，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不知道老师说的“跟爸妈说说”是怎么说。
&esp;&esp;不知道很有希望上延大的希望是多大。
&esp;&esp;也不知道一对一补课的花销是怎样的庞大。
&esp;&esp;说得出口吗？
&esp;&esp;温漾收回目光，慢慢朝前走去，站在公交站旁，等待着。
&esp;&esp;经过换乘，一个小时的车程过后。
&esp;&esp;回到了熟悉的租房。
&esp;&esp;七点，家里依旧是黑的。
&esp;&esp;她按亮家里的灯，想了想，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esp;&esp;第一次没有接。
&esp;&esp;第二次过了很久，才接。
&esp;&esp;那边没开口。
&esp;&esp;温漾问：“妈妈，你今天回来吗？”
&esp;&esp;“不回。”
&esp;&esp;温漾点了点头，但电话那边的人是看不见的，于是她又说：“好的，妈妈晚安。”
&esp;&esp;那边并没有立刻挂断。
&esp;&esp;几秒后。
&esp;&esp;姜烟忽地出声，“生活费用完了吗？”
&esp;&esp;温漾低着头，摸出剩下的五十七块，说：“没有，够用的，妈妈。”
&esp;&esp;“嗯。”
&esp;&esp;电话挂断。
&esp;&esp;她站了会儿，很平常地转身出去买了一份面。
&esp;&esp;但回家时。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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