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舀起一勺滚烫的燕窝粥,喂到了男人嘴里。
&esp;&esp;她看到碗里冒着白烟,很想说,那碗燕窝粥对病人来说是不是太烫了!
&esp;&esp;司渡不可能注意不到,他仍旧一勺一勺地将滚烫的燕窝粥喂进男人嘴里,慢条斯理地说——
&esp;&esp;“家人,不就应该是这样么?不管对方有多痛苦,多想结束掉自己腐烂罪恶的生命,作为家人,都不能放弃,一定要竭尽全力地让对方……好好活着。”
&esp;&esp;他阴沉沉的嗓音,让姜宝梨不寒而栗。
&esp;&esp;他喂完燕窝粥,又用纸巾贴心地给司莫城擦拭过嘴巴,看起来,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外甥。
&esp;&esp;但姜宝梨心里却一阵阵恶寒。
&esp;&esp;尤其是司莫城看向司渡那恐惧的眼神……
&esp;&esp;“司渡学长,衣服已经洗好了,我……想回自己的病房了。”
&esp;&esp;“我送你。”司渡用消毒的湿纸巾擦拭了他修瘦漂亮的指尖,陪姜宝梨一起走进了电梯间。
&esp;&esp;“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
&esp;&esp;姜宝梨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
&esp;&esp;“为了沈毓楼,你连命都不要。可他让你喝酒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esp;&esp;语气似带着嘲讽。
&esp;&esp;她呼吸沉了沉,咬牙道:“是我自己要喝的,跟他没关系。”
&esp;&esp;司渡冷笑:“是吗,你连choose的机会都不给他,不就是怕自己成为不被选择的那一个,到时候心态崩了,无法自处。其实,你也不相信他会选你。”
&esp;&esp;“……”
&esp;&esp;他好像有种能看穿人心的本事,然后找到别人心理最薄弱处,狠狠地往上面捅刀子。
&esp;&esp;别人的痛苦就是他快乐的来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家伙!
&esp;&esp;叮!电梯门打开。
&esp;&esp;姜宝梨加快步伐走了出去,冲进病房,用力关上了门。
&esp;&esp;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赫然看到沈毓楼坐在窗边沙发椅上。
&esp;&esp;手里的水果刀,正削着苹果。
&esp;&esp;他穿着深色的西装,白衬衣紧束领口,气质清贵。
&esp;&esp;“回来了。”沈毓楼似乎并不好奇她去了哪里,只问道,“感觉好些了?”
&esp;&esp;姜宝梨脸上立刻堆了笑,走到沈毓楼身边沙发上坐下来,小鸟依人地靠着他:“毓楼哥终于忙完有时间过来了。”
&esp;&esp;“嗯,嘉青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大魔王把你抓走了,我过来看看怎么一回事。”
&esp;&esp;他将一块苹果片喂进她嘴里。
&esp;&esp;清甜在舌尖漫开。
&esp;&esp;但姜宝梨想到司渡刚刚那番话,又望望他。
&esp;&esp;他明知道是司渡把她带上楼了,明知道司渡是怎样一个变态,但他只是在病房等她,没有上楼找她。
&esp;&esp;姜宝梨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的感觉。
&esp;&esp;不期望,就不会失望。
&esp;&esp;可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期望啊。
&esp;&esp;她时时刻刻都期盼着能得到他的回应,因为……他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她热烈的示爱。
&esp;&esp;姜宝梨觉得,沈毓楼应该是喜欢她的。
&esp;&esp;只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想帮他去做,想看他站在顶峰的样子……
&esp;&esp;那样,他才会开心。
&esp;&esp;“还说呢,落到司渡那个死变态手里,吓都吓死了,毓楼哥你都不来救我。”
&esp;&esp;姜宝梨看似玩笑撒娇的口吻,但实际上,这一招可不好接。
&esp;&esp;不管沈毓楼怎么回答,都必须是要给一个回应了。
&esp;&esp;既然不好接,他索性便不接招,将半个苹果放进餐盘里,说道:“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esp;&esp;他讨厌油污,很少亲身下厨做饭。
&esp;&esp;姜宝梨知道自己应该知足,可她就是不满足,她想要他的回应,随便什么都可以。
&esp;&esp;“下面。”
&esp;&esp;她就说了两个字,猫咪一样依偎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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