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云他们都跑出来看，站在廊下不敢靠太近，捂着耳朵睁大眼，又都是好奇。
&esp;&esp;贺尧川把火折子给林榆，笑着打趣：“你敢不敢点？”
&esp;&esp;林榆接过：“我不怕，以前烟花爆竹都是我来点，见过火树银花没，漫天炸开那种。”
&esp;&esp;林榆高兴上头，说起小时候的事。
&esp;&esp;火树银花，贺尧川嘴里默念，那一定很贵。他问林榆：“你喜欢火树银花？”
&esp;&esp;林榆打开火折子靠近，他点点头，眼里笑容不断：“很美，五颜六色。”
&esp;&esp;点燃引线，细小的火花逼近鞭炮。
&esp;&esp;他俩快速后退，全家都都捂着耳朵。
&esp;&esp;贺尧川抬手覆在林榆耳边，在新年炮声中大声道：“等明年，明年让你亲手点一次火树银花！”
&esp;&esp;他俩四目相望，眼中除了火花，还有彼此的倒影，无言胜有言。
&esp;&esp;“开饭！”
&esp;&esp;全家人共同举杯，一句简简单单的“新年快乐”做祝酒词，都埋头开始吃年夜饭。
&esp;&esp;炸鱼块外酥里嫩，排骨软糯入味，一筷子戳下去就能将肉和骨头分开，配一口微甜不烈的屠苏酒。
&esp;&esp;外面渐渐落下小雪，白雪覆盖的长阶小院上，留下一地红色纸屑，旧年最后一天在喧嚣中慢慢归于宁静。
&esp;&esp;饭后守岁，林榆把小泥炉放在院里，里面烧红了炭火，一张铁网放在上面，烤栗子花生红橘。
&esp;&esp;“若困了只管去睡觉，守岁有我和大哥。”
&esp;&esp;林榆摇头，抬手揉眼睛打哈欠，他想和大川一起守岁。
&esp;&esp;“爹娘大哥大嫂都去睡吧。”林榆躺在竹椅上，晃一晃抬头看天空。
&esp;&esp;受岁并不是真要守到天亮，过了子时末，想回房睡觉随意。
&esp;&esp;喝茶吃果子有些无聊，肚里吃的饱足，也咽不下什么东西。林榆眼睛一亮，“我们来翻花绳。”
&esp;&esp;红绳系成一圈绕在指尖，两指一勾翻出花样。是村里小哥儿姑娘爱玩的游戏，贺尧川看着花绳无处下手。
&esp;&esp;“你拿着，我教你。”林榆兴冲冲，翻出各种形状。手却冻的通红，连打两声哈欠。
&esp;&esp;贺尧川把炉子搬到廊下，他俩坐在廊下守岁。火有些小，贺尧川塞一根木棍进去，顿时又暖和起来。
&esp;&esp;林榆伸出手烤火，等闲下来，他要做纸牌。家里人多，玩纸牌肯定有意思。
&esp;&esp;风雪渐小，子时已过。林榆疯玩一天，终于忍不住瞌睡，闭上眼躺在贺尧川腿上。
&esp;&esp;贺尧川静静看着夫郎的侧脸，是眉目温和雅致的俊秀美，笑起来仿佛有种特殊的力量，能让周围人心情都变好。
&esp;&esp;闭眼睡觉时，又安静可爱，微粉的唇瓣微微启合，呼吸轻微绵长，脸颊被火光映衬出颜色。
&esp;&esp;他伸出手，轻碰林榆脸颊，像面团子一样，又白又软。
&esp;&esp;“别闹，”林榆皱眉，迷迷糊糊挠痒，依然睡着。
&esp;&esp;贺尧川笑着，低声说：“好，我不闹你。”
&esp;&esp;小炉里的柴火渐渐燃完，新的一年开始了。贺尧川轻手轻脚抱他回去，搭在腰间的手一顿，这是又圆了一圈？
&esp;&esp;还是说，是他的错觉？
&esp;&esp;正月初一要挨家挨户拜年，他们准备的年礼足够丰盛。
&esp;&esp;鸡蛋十枚，龙须酥一盒，红枣花生瓜子一盒，最后一包红糖。
&esp;&esp;先往关系不错的几家去，送完东西坐下寒暄两句，再去自家亲戚家，这时候就不走了，大房留吃饭，二房带着圆圆也来了，今天是族里的团圆饭。
&esp;&esp;族里小娃娃多，林榆他们红包给到手软，薄薄的红纸里面一串铜板，用红绳串在一起，有喜庆又高兴。
&esp;&esp;一圈小娃娃结伴跑过来，手里还捏着饴糖枣子，就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大川叔，榆阿嬷，恭喜发财！”
&esp;&esp;红包拿来！
&esp;&esp;林榆跟贺尧川露齿一笑，小娃娃就是可爱，他俩从怀里拿出来，十个孩子挨个发。
&esp;&esp;对小孩来说，过年除了吃肉，收红包就是最高兴的，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圆了，伸出双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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