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杜静雪坐在充满装置艺术的办公室里,惊艳的目光在眼前的空间中来回飘移。这里是“墨月”艺术集团的台湾总部,她正坐在二十五楼的执行长办公室中,身旁还搁着一瓶躺在系满红色缎带小花篮里的红酒。那瓶进口红酒要价上万元,她心疼不已,然而毕竟是要送给那个人品尝的,怎么想都不该太寒碜,犹豫片刻后,还是乖乖掏信用卡付帐。方才外头的秘书告诉她,温曜宇正在开会,无法确定会议几时结束,并且含蓄地暗示她,改日再来访。真惨,以她一个知名旅日插画家的身分,想见他一面都如此困难,毕竟平时进出这间办公室的,可都是国际知名的艺术家,比较起来,她不过是小小咖。若不是她再三请托,央求秘书让她留下来等待,再加上秘书小姐又不太清楚她的身价是被定位在哪一阶,不敢贸然得罪,最终才一脸为难的同意。说实话与其说是艺术,他的办公室风格应该称之为时尚。斑马纹的曲线沙发椅,黑白拼贴的地砖,黑檀木长桌后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彩色泼墨油画,如她没认错的话,那应该是出自欧洲近年来某个身价飙涨惊人,专门创作新兴艺术的画家之手。天花板被漆上大胆的火橘色,像马谛斯某幅画的色彩,一侧靠墙处摆放一架英式复古展示柜,漆金的刻花边框,完美展现了华丽精致的英式工艺之美。展示柜里摆满了各种雕刻品,也有陶瓷工艺,各种造型与图腾,眼花撩乱却又巧妙地协调,毫无冲突感的各安其位,静静展现独特之美。温曜宇虽然没有传承艺术世家,走上成为艺术家的路,然而从小在艺术熏陶中成长的他,身上更流着无数艺术家的血液,致使他拥有精准惊人的艺术眼光,多年来不知拉拔了多少出类拔萃的艺术家。千里马还须伯乐赏识,方能将才能彻底发挥出来——那些空有才华,却始终无法拥有属于自己舞台,受到该有瞩目的艺术家,他们需要的就是像温曜宇这样的伯乐。想当初,倘若没有他的赞助与赏识,她的“狼绅士与兔淑女”也不会有这一天,受到众人的喜爱,被印制在各种材质的界面上,供人欣赏收藏。思绪蓦然一顿,杜静雪轻蹙秀眉,忽地发现,她从来没问过他,他对她的创作有什么想法,又为什么会欣赏她的创作“杜小姐?!”漆上彩绘的核木大门被推开,一道令她心悸的高大身影,踩着沉稳优雅的脚步走来。抑下心口一记猛烈的抽动,她扬起乌黑水润的阵,对上那张几日前才见过的俊脸。噢,老天,他才是真正的艺术。那双眼,那高挺如凿的鼻梁,那优美的薄唇,那弧度漂亮的下巴眨眨微呆的视线,察觉他眉峰微微打了个折,她恍然回过神,双颊浮上一片灼热。她居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就这么发起呆来!唔,好丢脸!“温先生,对不起,没有事先通知一声,临时就跑来这里”“美嘉也知道你来这里?”弄皱他平滑眉宇的那个结,拧得更深了。“嗯对,她知道。”她下意识撒了谎。“事实上,她也建议我过来向你道歉。”温曜宇喉结一紧,脸上悬着浅淡的笑容。“道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一抹尴尬跃上清丽小脸,杜静雪垂掩下两排浓密的长睫眨了眨,赧然地说:“前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疯,居然在温先生面前那么失态又无礼。”耳畔似乎回荡着那日她无助的低啜,温曜宇胸腔一个窒闷,大拳悄然握紧又松开。“我知道你之前遭遇过一些意外,情绪有时会不太稳定,所以不会介意,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听见这席话,杜静雪痛恨起自己已完全没有记忆的那场意外。都怪那场意外,让她脑部受创,搞得她经常也被自己弄得神经紧张,生怕自己成了现实与幻想分不清界线的疯子。美嘉说过,很多艺术家是无法控制自我情绪的天才——那是站在艺术面而言。从现实世界的眼光来看,世人往往将这些艺术家视为怪胎,或者精神不正常,怪里怪气的疯子之类的。她可不希望被温曜宇当作疯子,哪怕他应该与世界各地的“艺术疯子”打过不少交道,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温先生,希望你别误会,我的精神状态很正常,只是单纯喜欢画画,我对创作方面没有异于常人的执着,更不会为了什么找寻灵感,就做出一些脱离常轨的奇怪举动。”看着那张秀丽小脸紧张兮兮地瞅着自己,温曜宇心底涌上浓烈的不舍,却不能表现在面上,只能用一抹淡笑掩饰。“别担心,在我看来,你很正常。”他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坐,拿起桌上玻璃瓶装的气泡矿泉水,替她倒了一杯。这个动作才让整颗心纠结一起的杜静雪猛然惊醒。
对了,她一时太紧张,差点忘了自己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她抓过身旁的小花篮,小脸扬起略显局促不安的傻笑,双手将小花篮推向温曜宇。“这是?!”他垂眸睐了一眼横躺在花篮中的那瓶红酒。“向你赔罪的礼物。”她小脸甜笑,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好,首先她得承认“小红帽”给的那些建议,只要有点理智的人都该晓得,要想将那些招数套用在温曜宇身上,根本不太可能行得通。她连怎么把一个男人灌醉都不会,更不晓得从何得知温曜宇的弱点,更别提什么在床上进行逼供之类的,那根本是光连幻想都做不到的事。可她无计可施了。眼看配合出席展览活动的行程即将画上句点,美嘉又盯她极牢,断绝了任何有可能让她独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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