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知在岸边按着短剑,看着赵珩的背出神。
&esp;&esp;刚拿到这把剑的时候,他曾经试着像杀武僧那样,刺杀赤手空拳的赵珩。
&esp;&esp;显而易见的,他失败了,赵珩比他想象中还身手敏捷的多。
&esp;&esp;就算是一条狗,对主人亮出獠牙,也难免挨一顿打。
&esp;&esp;可制住他握剑的手腕之后,赵珩没有发火,只是就着他的手将短剑收回了鞘中。
&esp;&esp;仿佛无事发生,连收回这把武器都没提,就好像没有这个必要。
&esp;&esp;无非是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对他造成的威胁,还不如一条虚张声势的狗。
&esp;&esp;可见他对自己身手有何等的自信。
&esp;&esp;这份自信脚底下踩着的,是颜知想要反抗,想要从困局中挣脱出来的,最后的希望。
&esp;&esp;那之后,颜知便不再去碰他的锋芒,日复一日的,变得乖顺听话起来。
&esp;&esp;颜知曾想。是人,就总该会有一些弱点才是。
&esp;&esp;可足足八年过去,他仍没有找到赵珩的破绽,一丝一毫都没有。
&esp;&esp;到了今天,就算剑在手,就算赵珩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他也已经无动于衷了。
&esp;&esp;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暗中蛰伏,还是已被对方彻底驯化了。
&esp;&esp;第43章 谦逊青年
&esp;&esp;陆辰最近真的是忙到头秃。
&esp;&esp;自打他接手了判官案,凶徒比以往犯案更加频繁,这个月竟然接连发生了足足四起。
&esp;&esp;前面三起还没摸出门路,第四起案件又送到了大理寺。
&esp;&esp;不幸中的万幸,听闻,这一次有人见到了“判官”的样子。
&esp;&esp;这可是从前都没有过的突破,陆辰当即振奋了精神,带着一队人马朝着案发之地出发。
&esp;&esp;赶到红袖阁时,那栋刷了红漆的楼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人。
&esp;&esp;花街柳巷,大白天的难得能这般热闹。
&esp;&esp;先遣的下属已经将二楼那间出事的客房封锁,见陆辰前来,方将房门打开:“陆大人。请。”
&esp;&esp;一进门,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一股鲜血干涸发臭的味道。
&esp;&esp;陆辰来时已听说受害人被剥了皮,可真正见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是背脊一寒。
&esp;&esp;这可能是陆辰第二次看到判官案中的尸体,比较上一回,愈发血腥,给他心里造成的冲击实在不小。
&esp;&esp;要知道,自大衡开国以来,就连刑典中都不再有剥皮揎草这种酷刑了。
&esp;&esp;仵作仍在忙碌,而陈主簿已初步勘验了现场。
&esp;&esp;“陆大人,死者名叫秦衷,是红袖阁常来的客人。死状……您也看见了,十有八九是判官所为。另外,死者手臂上绑着的绳结也和上一回一样,是军中栓马绳的绑法。”
&esp;&esp;“听说有人看到了判官的长相?”
&esp;&esp;“是的,目击者是红袖阁里一名杂役。”
&esp;&esp;陆辰迫不及待:“快带我去见他!”
&esp;&esp;陈主簿立刻将他往楼下大堂领。
&esp;&esp;两人还在台阶上,便看到大堂中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中间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男人正坐在桌子上侃侃而谈。
&esp;&esp;“别说你们不信,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难以置信!”
&esp;&esp;“我拿着酒进去时,那青年侠士已摘下帷帽。那模样……那身段……就是隔壁戏凤苑的头牌,也不及他万分之一。”
&esp;&esp;“也难怪那姓秦的狗东西会迷了眼,送了命啊。”
&esp;&esp;陆辰冷着脸一挥手,身后护卫便将人群破开,让出一条道来。
&esp;&esp;他朝着人群中央的男人走近:“你当真看清了那凶犯的模样?”
&esp;&esp;见来的是官府的人,那龟公本有些露怯,可毕竟当着众人面刚夸下海口,他只能梗着脖子认下:
&esp;&esp;“千真万确!”
&esp;&esp;“他长什么样?”
&esp;&esp;“他……丹凤眼,樱桃口,美若天仙。”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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