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直观望的左未央甚为着急,见行之什么话也没说,便迎了上来,“行之公子,机会难得,你怎么不与敏衡相认?”
行之神色黯淡,“既然她已忘了我,还是不要打扰她现下的安宁。”
左未央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若能对她忘情,便不会在京中一等三年。今日见了,怎能什么话都不说?我可是冒死带她来见你,你……”
左未央跺跺脚,又去寻敏衡。转过弯,但见她一个人呆愣坐在回廊里,泪流满面。“呦,怎么哭了?”
敏衡茫然抬头,“小左,我刚才见到一位公子,不知怎的,觉得很熟悉。脑子里……许多过往,看到他,我就很难过。”这种感觉,看到思源都不曾有。
左未央心知有戏,忙道:“既是故人,为何不问问他?”
敏衡如梦初醒,站起来向行之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然而转过一层层院落,始终不见那道淡色身影。敏衡越找越急,急出一头热汗。
良久,终于在一颗参天古树下,看到那个人。她放慢脚步,像是担心惊扰到他。
行之转身,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来到眼前。他掏出帕子,擦去敏衡额上的汗珠,轻声问:“怎么跑得这样急?”
敏衡的眼泪止也止不住,这个人的声音、气息太过熟悉了,熟悉得她心口发颤。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汹涌的爱意将她吞没。不做他想,敏衡一把抱住行之。
行之公子愣住,她不是前尘尽忘了么?但是三年多的等待,尚未冰冷的心,仍有悸动。他回抱住敏衡,抬头望天,不想让泪水落下来。
远处的星移惊疑地指着敏衡二人,瞪大眼睛,刚想出声,便被左未央堵住嘴拖走。
走远之后,左未央才放开她。星移吃惊地问:“为何皇后表妹会抱其他男人?”诚然,那个公子确实出尘飘逸,是个美男子,只比帝父逊色一点点。
左未央老怀欣慰,“他是敏衡的夫婿。回去不要乱说,听到没有?”
星移点点头,此间女子三夫四侍十分寻常,就算表妹有个男帝正夫,也不影响她另有夫婿。只是,思源妹夫看起来就是个醋坛子,若是知道此事,指不定怎么闹呢!
再说敏衡二人。他们相拥许久,分开后,行之仍是帮她擦脸上的泪,“怎么还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便哭呢?多大的人了!”
敏衡拉着行之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是我对你不起,将你忘在宫外这么多年。”
行之捧着敏衡的脸,“该相遇的,总会相遇。当初,你真心待我,我并未为你做过什么。这些年,就当是我还你的吧!”
敏衡亲吻行之的手指,“别这么说,我好难受!”
两个人絮絮说了许多话,日暮西垂,不得已才依依惜别。
回宫的路上,敏衡问左未央,“行之公子便是那位曾是我继父的外室?”
左未央看着她喜忧参半,“相处一下午,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敏衡皱眉道:“脑子里都是些零星碎片,只知道他很熟悉,靠近他就很难过。想一直同他待在一起。”那大概就是他们的过往吧!
一旁的星移,缓缓开口,“皇后表妹,你可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此事!”
回宫后,敏衡情绪一直很低落,脑子里全是行之的影子。少年时的爱慕、全心全意的呵护,如今却是一道宫墙阻隔二人。如果不是左未央坚持带她出去,她可能便要同行之就此错过了吧!
晚间,穗芽匆忙跑进来,低声对敏衡说:“小姐,不好了,陛下杖责了左大人和星移郡主!”
敏衡闻言一愣,思源对她一向温和宽厚,出宫一次,便要重罚随行的两人?难道因为她见了行之公子?她起身赶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
男帝冷冷看着匍匐于地的左未央。左大人挨了五十大板,屁股开花,额发也乱了,疼得心肝脾肺疼。
思源开口道:“凭你也敢管朕的家务事?”
左未央眼泪哗哗的,咬牙道:“臣下知错了!但是陛下,您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敏衡见行之公子吗?今天在护国寺真的是偶遇,并非臣下安排。”
思源怒道:“不要在朕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左未央道:“您看看敏衡如今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真是您想要的吗?”
思源将手里的奏折砸向左未央,“给朕滚出去!”
左未央被几个侍卫抬走,犹自扯着脖子喊:“她见了故人,说不定能找回以前的灵气,难道您不想吗?”
思源喘着气,手指微抖。就连左未央都看出敏衡变了,他到底是想要一个循规蹈矩的皇后,还是曾经那个灵秀机敏的妻主?难道真的只有行之才能唤回以前的敏衡?
殿外。
思源命人打了星移二十大板,但她伤得也不轻。见到闻讯赶来的沈清砚,便一头扎紧他怀里,呜咽着说:“皇帝妹夫打人了!君上,我好疼啊!”
帝父大人被她箍着腰,一时竟手足无措,安慰道:“别哭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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